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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於民也厚,無所往得之也;君之恩厚,皆在於民,無所他往,故得民致死。四變也。不然,則山林澤谷之利足生也;五變。不然,地形險阻,易守而難攻也;六變。不然,則罰嚴而可畏也,賞明而足勸也;七變。不然,則有深怨於敵人也;八變。不然,則有厚功於上也。功厚則祿多,故亦自為戰,而不德於君。九變。今恃不信之人,而求以利用不守之民,而欲以固將不戰之卒,而幸以勝,此兵之三闇。」

    漢文帝時,匈奴屢入寇,晁錯上書論備邊之要。其略曰:「丈五之溝,漸車之水,漸音子廉反。陵阜崎嶇,積石相接,此步兵之地,車騎二不當一。平原廣澤,漫衍相屬,此車騎之地,步兵十不當一。候視相及,川谷分限,此弓弩之地,短兵百不當一。兩陣相近,平地淺草,此長戟之地,刀楯三不當一。草木蒙蘢,枝葉蔚茂,此矛鋋之地,長戟二不當一。穹崇險隘,阻阨相視,此刀楯之地,弓弩三不當一。」衛公李靖曰:「危阪高陵,谿谷阻難,則用步卒。平原廣衍,草淺地堅,則用車。追奔逐北,乘虛獵散,反覆百里,則用騎。故步為腹心,車為羽翼,騎為耳目,三者相待,參合迺行。」具邊防匈奴篇。

    宋文帝元嘉中,每歲為後魏侵境,令朝臣博議。何承天陳備邊之要,其大略:一曰移遠就近,以實內地;二曰浚復城隍,以增阻防;三曰纂偶車牛,以飭戎械;四曰計丁課仗,勿使有闕。具邊防拓跋氏篇。

    收眾

    後漢建安中,劉表為荊州牧,今江陵郡。劉備時在荊州,眾力尚少。諸葛亮曰:「荊州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發調,即人心不悅。可語劉荊州,令凡有游戶,皆使自實,因錄以益眾可也。」備言其計,故表眾遂強。

    選擇附

    大唐衛公李靖兵法曰:「諸兵士將戰,身貌尫弱,不勝衣甲。又戎具所施,理須堅勁,須簡取強兵,并令試練器仗。兵須勝舉衣甲,器仗須徹札陷堅。須取甲,試令斫射,然始取中。」

    立軍

    周制:萬二千五百人為軍,軍將皆命卿;二千五百人為師,師帥皆中大夫;五百人為旅,旅帥皆下大夫;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兩,兩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軍、師、旅、卒、兩、伍,皆眾名。伍一比,兩一閭,卒一族,旅一黨,師一州,軍一鄉,家所出人也。按司馬法,二十五人為兩,四兩為卒,百人也;五卒為旅,五百人也;五旅為師,二千五百人也;五師為軍,萬二千五百人也。萬二千象十二月,五百象閏也。

    管子言於齊桓公曰:「欲正卒伍,脩甲兵,則大國亦將為之。君有征戰之事,則小國有守圉之備矣。公欲速得意於天下諸侯,則事有所隱而政有所寓。不明習其兵事,故曰事有所隱。軍政寓之田獵,故曰政有所寓。公作內政而寓軍令焉:三分齊國,為高子之里,為國子之里,為公之里,以為三軍。擇其賢人,使為里君。每里皆使賢者為君。鄉有行伍卒長,則其制令,且以田獵,因以賞罰,因田獵之功過,寄行賞罰。則百姓通於軍事矣。」於是乃制五家以為軌,軌為之長;十軌為里,里有司;四里為連,連為之長;十連為鄉,鄉有良人,以為軍令。是故五家為軌,故五人為伍,軌長率之;十軌為里,故五十人為小戎,里有司率之;四里為連,故二百人為卒,連長率之;十連為鄉,故二千人為旅,鄉良人率之;五鄉一帥,故萬人為一軍,五鄉之帥率之。三軍:故有中軍之鼓,中軍,則公之里率也。有高子之鼓,有國子之鼓。春以田,曰蒐振旅;因寓軍政,而且整旅。秋以田,曰獮治兵。順殺氣,因治兵。是故卒伍政定於里,軍旅政定於郊,內教既成,令不得遷徙。故卒伍之人,人與人相保,家與家相受。少同居,長同游,祭祀同福,死喪同恤,禍福同憂,居處同樂,行作同和,哭泣同哀。是故夜戰,其聲相聞,足以無亂;晝戰,其目相見,足以相識,歡欣足以相死。是故以守則固,以戰則勝。君有此教士三萬人,以橫行於天下。教士,謂先教習之士。

    司馬穰苴曰:「五人為伍,十伍為隊,一軍凡二百五十隊,餘奇為握奇。故一軍以三千七百五十人,為奇兵隊七十有五,以為中壘,守地六千尺,積尺得四里,以中壘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三百步,壘內有地三頃,餘百八十步。正門為握奇,大將軍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府藏、輜積皆中壘。外餘八千七百五十人,隊百七十五,分為八陳,六陳各有千九十四人,六陳各減一人,以為一陳之部署。舉一軍則千軍可知。」凡兵者,有四正四奇,或合而為一,或離而為八,是曰八陳。故以正合為奇勝也。

    一說:「凡立軍,一人曰獨,二人曰比,三人曰參,比參曰伍,五人為烈,烈有頭。二烈為火,十人,有長,立火子。五火為隊,五十人,有頭。二隊為官,百人,立長。二官為曲,二百人,立候。二曲為部,四百人,立司馬。二部為校,八百人,立尉。二校為裨,千六百人,立將軍。二裨為軍。」三千二百人,有將軍、副將軍也。

    大唐衛公李靖兵法曰:

    諸大將出征,且約授兵二萬人,即分為七軍。如或少,臨時更定。大率十分之中,以三分為奇兵。中軍四千人,內取戰兵二千八百人,五十人為一隊。計五十六隊。戰兵內,弩手四百人,弓手四百人,馬軍千人,跳盪五百人,奇兵五百人。左右虞候各一軍,每軍各二千八百人,內各取戰兵千九百人,共計七十六隊。戰兵內,每軍弩手三百人,弓手三百人,馬軍五百人,跳盪四百人,奇兵四百人。左右廂各二軍,軍各二千六百人,各取戰兵千八百五十人。戰兵內,每軍弩手二百五十人,弓手三百人,馬軍五百人,跳盪四百人,奇兵四百人。馬步通計,總當萬四千,共二百八十隊當戰,餘六千人守輜重。

    諸圍三徑一,尺寸共知,復造幕,尺丈已定。且以二萬人為軍,四千人為營在中心,左右虞候、左右廂四軍共六總管,各一千人為營,兵多外面,逐長二十七口幕,橫列十八,六面援中軍。六總管下,各更有兩營。其虞候兩營,兵多外面,逐長二十七口幕,橫列十八口幕。四總管有營,外面逐長二十二口幕,橫列各十八口幕,四步下,計當千一百三十六步。又有十二營街,各別闊十五步,計當百八十步,通前當千三百十六步。以圍三徑一取中心豎徑,當四百二十九步以下。下營之時,先定中心,即向南北東西各步二百十四步,並令南北東西及中心標端。四面既定,即斜角更安四標,準南北令端。從此以後,分擘配營極易。計二萬兵,除守輜重六千人,馬軍四千人,步兵令當二百隊,別取六步三尺二寸地,並衝塞總盡。若地土寬廣,不在賊庭,即五步以上下幕準算折;若地狹,安置不得,即須逐角長斜算計尺寸,一依下營法。

    凡以五十人為隊,其隊內兵士,須結其心。每三人自相得意者,結為一小隊;又合三小隊得意者,結為一中隊;又合五中隊為一大隊。餘欠五人:押官一人,隊頭執旗一人,副隊頭一人,左右傔旗二人,即充五十。至於行立前卻,當隊並須自相依附,如三人隊失一人者,九人隊失小隊二人者,臨陳日仰押官、隊頭便斬不救人。陳散,計會隊內少者,勘不救所由,斬。

    今制附

    每軍:大將一人,別奏八人,傔十六人。副二人,分掌軍務。奏、傔減大將半。判官二人,典四人,總管四人,二主左右虞候,二主左右押衙。傔各五人。子將八人,委其分行陳,辨金鼓及部署。傔各二人。執鼓十二人,吹角十二人,司兵、司倉、司騎、司冑、城局各一人。每隊五十人:押官一人,隊頭一人,副二人,旗頭一人,副二人,火長五人。六分支甲,八分支頭牟,四分支戟,一分支弩,一分支棒,三分支弓箭,一分支槍,一分支排,八分支佩刀。

    纛,大將六口,中營建,出引。軍門旗二口,色紅,八幅,出前列。門鎗二根,以豹尾為刃榼,苦盍反。出居紅旗後,止居帳門前左右。五方旗五口,中營建,出隨六纛後,在營亦於纛後,隨方而建。嚴警鼓十二面,營前左右行隊列各六面,在六纛後。角十二具,於鼓左右各列六具,以代金。隊旗二百五十口,尚色圖禽獸與本陳同。五幅認旗二百五十口,尚色圖禽獸與諸隊不同,各自為誌認,出居隊後,恐士卒交雜。陳將門旗,各任所色,不得以紅,恐亂大將陳。將鼓百二十五面,恐設疑警敵用。每隊驢六頭,幕五口。每火鍋一。乾糧麨袋(以皮為之),不然,馬盂,刀子,錯子,鉗子,鑽子,藥袋,火石袋,鹽袋(用夾帛),解結錐,蔥奴,抹額,六帶帽子,氊帽子,攤子,○○(○,莫忽反。○音孔),鋸,鑿:各二分。鐮四分,切草刀二分,行布槽一分,大小瓢二分。馬軍:鞍轡、革帶、披氊、被馬氊皆二,絆、插、揵,每馬一疋,韋皮條各皆三。揵音健。

    論將

    孫子曰:「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故知兵之將,人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將者,國之輔。輔周則國必強,將周密,謀不洩。輔隙則國必弱。形見外也。

    春秋時,楚圍宋,晉侯將救之。於是乎蒐於被廬,作三軍,謀元帥。中軍帥也。趙衰曰:「郤縠可。衰,初危反。臣亟聞其言矣,說禮樂而敦詩書。詩書,義之府也;禮樂,德之則也;德義,利之本也。夏書曰:『賦納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尚書虞夏書也。賦納以言,觀其志也;明試以功,考其事也;車服以庸,報其勞也。賦,猶取也。庸,功也。君其試之!」乃使郤縠將中軍,郤溱佐之。狐毛將上軍,狐偃佐之。狐毛,偃之兄也。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為右。荀林父,中行桓子也。犨,赤周反。終勝楚於城濮。

    戰國秦與趙兵相距長平,趙孝成王使趙奢之子為將。藺相如曰:「王以名使人,若膠柱而鼓瑟耳。此子徒能讀其父奢書傳,不知合變也。」趙王不聽。奢子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當。嘗與其父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謂善。其母問奢,奢曰:「兵,死地也,而乃易言之。趙若以為將,破趙軍者必是兒也。」及是,其母上書具言不可,曰:「始妾事其父,時為將,大王及宗室所賞賜者,盡以予軍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問家事。今此兒為將,東向而朝,軍吏無敢仰視者,王所賜金帛,歸藏於家,而日視便利田宅買之。王以為何如其父?且父子異心,願王勿遣。」王曰:「吾已決矣。」其母因曰:「即有不稱,妾得無隨罪乎?」王許諾之。遂與秦軍戰,死,軍敗,數十萬眾降秦,秦悉坑之。

    漢文帝時,匈奴大入朝那,殺北地都尉卬。帝以問馮唐:「安得廉頗、李牧為將也?」唐對曰:「臣聞上古王者之遣將也,跪而推轂,曰:『閫以內者,寡人制之;閫以外者,將軍制之。軍功爵賞,皆決於外,歸而奏之。』此非虛言也。臣大父言,李牧之為趙將居邊,軍市之租皆自用饗士,賞賜決於外,不從中御也。委任而責成功,故李牧乃得盡其智能,選車千三百乘,彀騎萬三千疋,百金之士十萬,是以北逐單于,破東胡,滅澹林,西抑強秦,南支韓、魏。當是之時,趙幾霸。會趙王遷,其母倡也。王遷立,乃用郭開讒,卒誅李牧,令顏聚代之。是以兵破士北,為秦所滅。今臣竊聞魏尚為雲中守,其軍市租盡以給士卒,出私養錢,五日一椎牛,饗賓客軍吏舍人,是以匈奴遠避,不近雲中之塞。虜曾一入,尚率車騎擊之,所殺甚眾。夫士卒盡家人子,起田中從軍,安知尺籍伍符。終日力戰,斬首捕虜,上功幕府,一言不相應,文吏以法繩之。其賞不行,而吏奉法必用。臣愚,以謂陛下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且雲中守魏尚坐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罰作之。由此言之,陛下雖得廉頗、李牧,不能用。」文帝悅。是日令馮唐持節赦魏尚,復以為雲中守,而拜唐為車騎都尉。

    漢武帝以李廣為未央衛尉,而程不識亦為長樂衛尉。不識故與廣俱嘗屯邊,而廣行無部伍行陳,就善水草屯止,人人自便,不擊刁斗以自衛,以銅作鐎器,受一斗,晝取飲食,夜擊持行,名曰刁斗。鐎音譙,形如鋗。鋗音火玄反,即銚也。俗呼銅銚,音挑。幕府省約束文籍事,然亦遠斥候,未嘗遇害。程不識正部曲行伍營陳,擊刁斗,士吏治軍簿至明,軍不得休息,然亦未嘗遇害。不識曰:「李廣軍極簡易,然虜卒犯之,而無以禁;其士卒亦佚樂,咸為之死。我軍雖煩擾,然虜亦不得犯我。」是時漢邊郡李廣、程不識皆為名將,然匈奴畏廣之略,士卒亦多樂從廣而苦程不識。

    後漢末,曹公征張魯於漢中,使張遼與樂進、李典等將七千餘人守合肥,教與護軍薛悌,署函邊曰「賊至乃發」。俄而吳主孫權率十萬眾圍合肥,乃共發,教云:「若孫權至者,張、李將軍出戰;樂將軍守,護軍勿得與戰。」諸將皆疑。遼曰:「公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擊之,折其盛勢,以安眾心,然後可守。成敗之機,在此一戰,諸君何疑?」李典亦與遼同。於是遼夜募敢死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饗將士,明日大戰。平明,遼被甲持戟,先登陷陣,殺數十人,斬二將,大呼自名,衝壘入,至權麾下,權大驚,眾不知所為,走登高塚,以長戟自守。遼叱權,權不敢動,遙見所將眾少,乃聚圍遼數重。遼左右麾圍,直前急擊,圍開,遼將麾下數十人得出,餘眾號呼曰:「將軍棄我乎!」遼復還突圍,拔出餘眾。權人馬皆披靡,無敢當者。自朝戰至日中,吳人奪氣。還修守備,眾心乃安,諸將咸服。權攻合肥十餘日,城不可拔,乃引退。遼率諸軍追擊之,幾復獲權。孫盛曰:「夫兵固詭道,奇正相資,若群帥不和,則棄師之道也。至於合淝之守,懸弱無援,專任勇者則好戰生患,專任怯者則懼心難保。且彼眾我寡,必懷貪惰;以致命之兵,擊貪惰之卒,其勢必勝。勝而後守,則必固。是以魏武雜選武力,參以同異,為之密教,即宣其用,事至而應,若合符契矣。」

    搜才附 凡為將統戎,在知士之器局。當設科目,差等優異,應機而任,以收其效。

    選士之科:沈謀密略出人者;詞辯縱橫,能移奪人之性情,堪辯說者;能往來聽言語,覽視四方之事,軍中之情偽,日列於前者;能得敵之主佐、門廬、請謁之情,堪閒諜者;能知山川險易,行止形勢,利害遠近,井泉水草,逕路迂直,堪鄉導者;巧思出人,製造五兵及攻守器械者;引彊徹札,戈鋌劍戟,便於利用,挺身捕虜,搴旗斬將,堪陷陳者;趫捷若飛,踰城越塹,出入無形,堪窺覘者;趫,起嬌反。覘,世厭反。往返三百里不及暮至者;破格舒鉤,或負六百斤行五十步,四百斤行百步者;推步五行,瞻風雲氣候轉式,多言天道,詭說陰陽者;此雖非兵家本事,所要資權譎以取勝耳。罪犯者;父子兄弟欲執仇者;貧窮忿怒,將欲快其志者;故贅婿人虜,欲昭跡揚名者。贅音章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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