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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故疑其説蓋本於勰。 [1]

    之推論文,首重理致,故推重古人之製裁,然亦不廢後人之辭調,《文章》篇又曰:

    凡爲文章,猶乘騏驥,雖有逸氣,當以銜策制之,勿使流亂軌躅,放意填坑岸也。文章當以理致爲心腎,氣調爲筋骨,事義爲皮膚,華麗爲冠冕。今世相承,趨末棄本,率多浮豔。辭與理競,辭勝而理伏;事與才争,事繁而才損。放逸者流宕而忘歸,穿鑿者補綴而不足。時俗如此,安能獨違?但務去泰去甚爾。必有盛才重譽,改革體裁者,實吾所希。古人之文,宏材逸氣,體度風格,去今實遠,但緝綴疏樸,未爲密緻爾。今世音律諧靡,章句偶對,趨避精詳,賢於往昔多矣。宜以古之製裁爲本,今之辭調爲末,並須兩存,不可偏棄也。

    至其評論文體者,《文章》篇云:“文章之體,標舉興會,發引性靈。”此則直舉性靈,與《金樓子》所稱“情靈摇盪”者何異?獨之推以爲文章“使人矜伐,故忽於持操,果於進取。今世文士,此患彌切,一事愜當,一句清巧,神厲九霄,志淩千載,自吟自賞,不覺更有傍人”。因謂“自古文人,多陷輕薄”,而以“砂礫所傷,慘於矛戟,諷刺之禍,速乎風塵”爲戒。此則飽經世故,遂有此言,未可以爲定論也。

    《文章》篇又云:

    或問揚雄曰:“吾子少而好賦?”雄曰:“然,童子雕蟲篆刻,壯夫不爲也。”余竊非之曰:“虞舜歌《南風》之詩,周公作《鴟鴞》之詠,吉甫、史克,《雅》《頌》之美者,未聞皆在幼年累德也。孔子曰:‘不學《詩》,無以言’,‘自衛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大明孝道,引詩證之。揚雄安敢忽之也,若論‘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但知變之而已,又未知雄自爲壯夫何如也。著《劇秦美新》,妄投于閣,周章怖慑,不達天命,童子之爲爾。”

    此言亦與簡文之論同趨。其論詩二則云:

    王籍《入若耶溪詩》云:“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江南以爲文外斷絶,物無異議。簡文吟詠,不能忘之。孝元諷味,以爲不可復得,至《懷舊志》載於籍傳。范陽盧詢,鄴下才俊,乃言“此不成語,何事於能”。魏收亦然其論。《詩》云:“蕭蕭馬鳴,悠悠旆旌。”《毛傳》曰:“言不喧嘩也。”吾每歎此解有情致,籍詩生於此意爾。

    蘭陵蕭慤,梁室上黄侯之子,工於篇什,嘗有《秋》詩云:“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時人未之賞也。吾愛其蕭散,宛然在目,潁川荀仲舉,琅琊諸葛漢,亦以爲爾,而盧思道之徒,雅所不愜。

    上述二則,皆極得詩致,吟玩諷昧,自具會心,稱述簡文、孝元之語,尤見淵源所自,惟是之推本爲學人,故論訂文字,間以學人之語出之,略録於次:

    (一)談説製文,援引古昔,必須眼學,勿信耳受。……莊生有乘時鵲起之説,故謝朓詩曰:“鵲起登吴臺。”吾有一親表作《七夕詩》云:“今夜吴臺鵲,亦共往填河。”《羅浮山記》云:“望平地樹如薺”,故戴暠詩云:“長安樹如薺。”又鄴下有一人詠樹詩云:“遥望長安薺。”又嘗見謂矜誕爲“夸毗”,呼高年爲“富有春秋”,皆耳學之過也。(《勉學》)

    (二)陳思王《武帝誄》“遂深永蟄之思”,潘岳《悼亡賦》“乃愴手澤之遺”,是方父于蟲,譬婦爲考也。蔡邕《楊秉碑》云“統大麓之重”,潘尼《贈盧景宣詩》云“九五思飛龍”,孫楚《王驃騎誄》云“奄忽登遐”;陸機《父誄》云“億兆宅心,敦叙百揆”,《姊誄》云“俔天之和”,今爲此言,則朝廷之罪人也。王粲《贈楊德祖詩》云“我君餞之,其樂泄泄”,不可妄施人子,況儲君乎?(《文章》)

    (三)文章地理,必須愜當。梁簡文《雁門太守行》乃云:“鵝軍攻日逐,燕騎蕩康居,大宛歸善馬,小月送降書。”蕭子暉《隴頭水》云:“天寒隴水急,散漫俱分瀉,北徂注黄龍,東流會白馬。”此亦明珠之纇,美玉之瑕,宜慎之。(《文章》)

    綜觀之推之論,蓋衍蕭梁緒餘,而充之以學人理解者,其立足點在此,然與北朝固無涉。觀其論詩則薄魏收、盧詢,又譏北方儒士不涉群書,經緯之外,義疏而已。斯則之推固不樂與北人爲伍者,或指爲代表北方,不亦過乎?

    * * *

    [1] 1933年講義此節在劉勰一章内,文字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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