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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中郎之後,有竟陵派代興,其説創于鍾惺、譚元春。惺字伯敬,萬曆庚戌進士,官至福建提學僉事,有《隱秀軒集》。元春字友夏,舉天啓丁卯鄉試第一,有《嶽歸堂集》。二人皆竟陵人,有合選《詩歸》五十一卷,凡《古詩》十五卷,《唐詩》三十六卷。《列朝詩集》云:“《古今詩歸》盛行於世,承學之士,家置一編,奉之如尼丘之删定。”其在當時之盛可知。曾未幾時而底藴畢露,有識之士,譏彈交至,故牧齋又謂其“如木客之清吟,如幽獨君之冥語,如夢而入鼠穴,如幻而之鬼國,浸淫三十餘年,俗易風移,滔滔不返”。顧炎武《日知録》曰:“近世盛行《詩歸》一書,尤爲妄誕。魏文帝《短歌行》‘長吟永歎,思我聖考’,聖考謂其父武帝也,改爲聖老,評之曰:‘聖老字奇。’……此皆不考古而肆臆之説,豈非小人而無忌憚者哉?”朱彝尊《明詩綜》云:“鍾、譚並起,伯敬揚歷仕途,湖海之聲氣猶未廣,藉友夏應和,派乃盛行。《詩歸》既出,紙貴一時,正如摩登伽女之淫咒,聞者皆爲所攝。正聲微茫,蚓竅蠅鳴,鏤肝鉥腎,幾欲走入醋甕,遁入藕絲。充其意不讀一卷書,便可臻于作者,此先文恪斥爲亡國之音也。”牧齋、亭林、竹垞諸公,皆有明遺民,目睹竟陵派之流弊,故斥之如此。

    伯敬、友夏皆一時才士,惟其急於得名,遂不恤趨於旁蹊曲徑。其從者樂其幽眇深邃也,群起而争誦之,而鍾、譚之名成矣。在公安、竟陵之前,歷下、婁東一派,獨擅大名,後之起者必争相指摘以爲名高,其勢固然,而李于鱗之大言炎炎,亦有以自取。于鱗等論古詩,推崇漢魏,鄙視唐代,友夏則云:

    唐人神妙全在五言古,而太白似多冗易,非痛加削除不可,蓋亦才敞筆縱所至。歎“漢魏”二字,誤却多少快才快筆耳。(評李白《送韓準裴政孔巢父還山》)

    鍾伯敬又云:“譚語深有所謂,未易爲俗人言。”蓋爲友夏之排斥于鱗下一注脚。鍾氏論唐人五言古詩,亦力反于鱗之説而曰:

    王、孟之妙在五言,五言之妙在古詩。今人但知其近體耳,每讀唐人五言古妙處,未嘗不恨李于鱗孟浪妄語。(評王維《哭殷遥》)

    李于鱗取王昌齡《出塞》一首爲唐七言絶壓卷,鍾伯敬評之云:

    詩但求其佳,不必問某首第一也。昔人問《三百篇》何句最佳,及《十九首》何句最佳,蓋亦興到之言。其稱某句佳者,各就其意之所感,非執此以盡全詩也。李于鱗乃以此首爲唐七言絶壓卷,固矣哉!無論其品第當否何如,茫茫一代,絶句不啻萬首,乃必欲求一首作第一,則其胸中亦夢然矣。 [1]

    歷下之論氣格,鍾、譚諸人斥之,於摧陷廓清之功,不爲無補。然鍾、譚之所主張者何若,不可不知,今節録二人之《詩歸序》於次:

    詩文氣運,不能不代趨而下,而作詩者之意興,慮無不代求其高。高者,取異於途徑耳。夫途徑者,不能不異者也,然其變有窮也:精神者,不能不同者也,然其變無窮也。操其有窮者以求變,而欲以其異與氣運争,吾以爲能爲異而終不能爲高。其究途徑窮而異者與之俱窮,不亦愈勞而愈遠乎?此不求古人真詩之過也。……真詩者精神所爲也,察其幽情單緒,孤行靜寄於喧雜之中,而乃以其虚懷定力,獨往冥游於寥廓之外,如訪者之幾於一逢,求者之幸於一獲,入者之欣於一至,不敢謂吾之説,非即向者千變萬化不出古人之説,而特不敢以膚者狹者熟者塞之也。(鍾序)

    有教春者曰,公等所爲,創調也,夫變化盡在古矣。其言似可聽,但察其變化,特世所傳《文選》、《詩删》之類,鍾嶸、嚴滄浪之語,瑟瑟然務自雕飾而不暇求于靈迥樸潤。抑其心目中别有夙物,而與其所謂靈迥朴潤者,不能相關相對歟。夫真有性靈之言,常浮出紙上,決不與衆言伍,而自出眼光之人,專其力,壹其思,以達于古人,覺古人亦有炯炯雙眸,從紙上還矚人,想亦非苟然而已。……夫人有孤懷,有孤詣,其名必孤行於古今之間,不肯遍滿寥廓,而世有一二賞心之人,獨爲之咨嗟徬皇者,此詩品也。(譚序)

    鍾、譚二人指摘世人不求真詩所在,指摘《文選》、《詩删》、仲偉、滄浪,其言非無可采者,然故作大言,亦欺人常態耳。至伯敬之言“幽情單緒”,友夏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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