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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们正在给他们补水，但是就算这样不停地补下去，这人也是死路一条。”
“我不明白，这灵魂是虚无的，而水却是实体，他们这些人又不是术法修炼者，他们是怎么做到，或者说别人是如何做到，让灵魂和水分一起消失的呢？”冯非凡一头的雾水。
“除非，水有问题。”徐一飞说，“你们别忘了，这些人，都喝了那种略有腥味的自来水。”
其实自打出事儿以后，自来水厂就紧急封闭了出事街道的水网。
几台罐车轮流开过来给居民做紧急供水。
出乎意料的是，张勃居然也在现场忙活。
“勃叔，您也过来了啊？”徐一飞等人立刻就迎了上去。
“刚才紫翎他们从刑警队发出了调查报告，怀疑水质里面的成份有问题，”张勃递过来一份文件，“水厂这边核对了一下，确实这些微量成份虽然不构成超越国家强制标准的限额，但是从自来水取水源的水体特征来讲，这些成份不应该存在的，所以他们怀疑这个街道的供水管道可能出了问题。我也就莫名其妙的被成为了志愿者，带着他们的技术员过来勘察管网。”
“那，勃叔您发现什么问题了么？”冯非凡现如今也跟着徐家兄弟一起称呼张勃为“勃叔”了。
张勃大手一挥，带着大家走到了挖掘现场，一指地下深坑里的一处粗大管道。
自来水管道运输跟江河自然水流是不一样的，因为有水泵加压，它里面的水流一般是单向的，只可能是从水厂往用户终端输送，不存在河水里面那种“倒灌”、“逆流”的情形。
“我们检测了临近几个街道自来水管网里面的水质，发现微量成份的突变现象，也就只存在于这个出事的街道，”张勃说，“所以我判定，应该是这个街道的分水管的接头进水处发生了问题，我们根据图纸找到了这里，果然有新近挖掘和临时填埋的土壤翻动痕迹，所以我们一家伙挖下去，就发现了这个。”
从城市主管道，到这个街道供水分管道的接口处，大家发现管壁外侧上，呈现出了一个色泽还算新鲜的暗红色图案。
“艾玛，法阵啊！”冯非凡跳下土坑，仔细检查着，“哎呦我滴个妈，还是心头血画的呢，灵力波动相当强劲！”
读者们经常看到网络玄幻小说里面，那些个道士捉鬼的场景，到了要玩命的时候，就会在桃木剑啊，符咒什么的上面抹血来增强威力。
一般脑残小说喜欢写三类这样的逆天血液：指尖血、舌尖血、心头血。
而且这个排序还是按照威力由弱到强的。
我……实在是不想去做过多的评价了，我现在想告诉你们的是，心头血这东西，一般来说，自己是取不了的，只能由别人来取，而且用完一次就没有了。
它的学名叫做“冠状动脉血”。
大家都知道，人类的心脏是循环系统的中央动力，负责依靠强劲的勃动……我最近这倒霉的输入法又出问题了，我重新写——负责依靠强劲的搏动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并收回。
很了不起，不过，心脏自己也需要血液来养活吧？
所以，在心脏本身，还有专门的血管来提供血液，我们称之为“冠状动脉”，从这里面取出来的血液，就是所谓的心头血了。
因此我每次看那些网络脑残小说里，那些个牛到不行的男主角，一个下午大战魔鬼神怪一波又一波，拿着一把水果刀三番五次扎自己心口取心头血来提升战斗力，完了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到了夜里还能跟别人的老婆鏖战三百回合……
这不是人，这是妖。
所以但凡是正常的分析，冯非凡既然已经判定了这个水管外壁画上的法阵是用心头血，那就说明，肯定有人挂掉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徐一飞说，“那个，你们拍个照固定一下，然后把血迹刮下来，送到市刑警队鉴定吧。”
是的，从血迹干涸的程度来看，以及今天早晨的统计，貌似整个西安的非正常死亡案件，也就那一起吧？
“这个法阵是一种五行生克的增强力量，金生水，血红细胞里的铁元素在和水管的铁元素发生置换，携带了灵魂力量进入了水管。”徐诗寒说完，掏出手机进行拍照固定，然后又打开一个密实袋，用小刀刮下了绘制法阵的血痕保存起来。
“这里是一个城市监控系统的盲区，周围没有摄像头，而更关键的一点是，这里距离如冢酒店，就算走路步行，十五分钟撑死了也能走到。”徐一飞闭上眼睛一阵思索，“通知贺局吧，我们需要排查一下，这个街道的居民，出事的时间，最早是几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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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痕检科的警员们，这回算是玩命了。
大家分组开工，硬是把整间出事客房里的碎布片全都拼接起来了，枕套、窗帘、地毯、毛巾、浴袍……可是，床单和被套却拼不完整，能够凑起来的连一小半都不到？
“一般来说，案发现场被划拉得七零八落，常见于什么现象？”徐紫翎问道。
“激烈的搏斗，被害人和凶手的打斗过程是能够形成这样的情况的。”莫少君回答。
“激烈到这样程度的乱战，可是房间内的桌椅板凳却并没有出现翻倒和破坏，您认为正常吗？”徐紫翎继续问。
这……当然不正常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手法有两种情况，第一，凶手需要掩盖一些类似的东西，所以故意将其他类似的东西统统划烂；第二，凶手为了恐吓被害人，用刀子在房间里乱划东西，用一些夸张的动作来压服被害人的反抗意识。
“你们应该还记得刘法医在伤口的发现。”徐紫翎提醒道。
“微量的人造棉纤维、麻纤维、尼龙纤维和羊毛纤维。”——刘法医在现场就是这么说的，记录上都有。
“枕芯是人造棉的，凶手划破了枕套，刀刃接触过枕芯，而枕套是麻布的，窗帘是尼龙的，这家酒店的一次性消毒毛巾并没有被撕开包装袋，死去的伊朗人用的是自己带的毛巾，面料里面加了羊毛，这一切，都能在被划碎的过程中，使刀刃附带上刘法医检测到的那些纤维。”徐紫翎说，“可是这个如冢酒店，它客房里的被套和床单，是全棉的。”
“棉纤维没有被检测到？可是床单和被套却被划碎了！”贺武能懂了。
“这说明，要么，现场存在两把刀，划碎其他东西和划碎被套、床单的是不同的刀具；要么，凶手先划碎了其他的物件，再杀人，杀人之后再破坏床单和被套……”王球儿想了想，“应该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凶案现场被发现的时候，那把凶刀还插在死者的胸口。”
那么就是说，另外一把刀割开了被套和床单，可是，缺失的被套和床单的布料跑哪儿去了？
“痕检科的检测报告很清楚，划碎其他布料的拼接口，很粗糙，这符合杀人凶器的特征，那是一把尖锐的水果刀。”徐紫翎继续提醒大家，“但是床单和被套被划碎的接口，非常整齐，那是文具裁纸刀的切割效果！”
而且，从拼接状态的照片来看，拼接起来的床单也好，被套也好，缺失的部分，是完整的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