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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得知杜寻其实是有女朋友的那天晚上，她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天台，一边哭一边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感情战胜了道德、理智、自尊……
“那他还真是蛮关心你的嘛，亲姐姐的男朋友也没有这么好吧。”杜寻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其实那个问题一直存在于她的心里，只是每次刚刚冒出个头，就被她强硬地压了下去，她不准自己去想，不准自己去面对，不准自己去权衡。
林暮色打断他：“回忆有什么用？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回忆里啊！”
烦躁得几乎要拿头撞墙了，就在这时候，包里的录取通知书掉了出来。
她握着录取通知书暗自发誓，只要两个月而已，做完这两个月，这段历史就会从沈言的人生里完全被剔除，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我去。”沈言很直接。
天一点一点地黑下来。
月亮渐渐被浓云遮盖，酒店的房间里，林暮色裹着浴巾，冷静地看着一脸怒容的顾辞远。
睡醒之后，她洗了一把脸，去路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按照昨天陈曼娜给她的那个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
正哭得酣畅淋漓时，有人在她的面前停下来，拍拍她的肩膀。
虽然叫绿摩尔，但其实烟身是咖啡色的，很长一根，可以燃很久。
失魂落魄的我提着奶奶的遗物走在z城的大街上。
面具戴得再久也不过是一张面具，取下来之后，依然还是一张纯真的，少女的脸。
那天晚上打完那场架之后，看那个家伙的样子，应该是认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骗我？”
她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看着我：“宋初微，你听好，有一件事你也该知道了……”
今天坐在同一个地方，她的心情与那一次却截然相反。
其实原本打算放弃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袁祖域的人突然出现，横插在自己很初微之间的话……
这里是K城，有几百万人口的K城。
戴着墨镜的她，轻轻吐出一口烟。
“我做错什么了？我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认识你！”
“林暮色，我们不一样……”顾辞远叹了一口气，“我没有爱上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我和初微有着美好的回忆，没有人能替代得了她……”
“是啊，宋初微对我来说，不仅是回忆里才有的人，我还想跟她有未来。”
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天生赌徒，沈言握着手里那一沓薄薄的票子，差点没把下嘴唇咬出血来。
陈曼娜看着她稚气的脸，忽然笑了：“没见过你这样有求于人的，但是有奇怪，我偏偏就是喜欢你，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她很少抽烟，除了在会所的那两个月。
筠凉终于发泄完了，抬起头来，看着笑眯眯的黎朗，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失态了。”
原本已经不那么郁闷的筠凉被杜寻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又弄得烦躁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我好不容易好些了，你别给我添堵行不行？”
你们通通都骗我，你们通通都把我当成白痴愚弄着……
洗碗，端盘子，做家教？这些都不现实。辛辛苦苦地做一天，累死累活，要是碰上无良的雇主，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浪费了时间。
她的眼睛很大，瞳仁很黑：“宋初微，其实这件事轮不到我一个陌生人来跟你讲，我也是在你妈妈跟你奶奶的闲谈中无意中得知的……只是你妈妈对我很好，我听过她们说起你气她的那些事，我都觉得你太不懂事了……”
不是杜寻，杜寻这些日子以来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自顾不暇的他暂时没有力气来安抚筠凉。
让我们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我没有告诉过杜寻和初微他们，我到底承受了什么。有一天上课，快递叫我去校门口取包裹，是一个同城快递，我签完名之后，忽然听到那个盒子里有稀奇古怪的声音，贴近一听，是滴滴答答的指针声……我吓坏了，不敢拆又不敢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陈芷晴打来的……她一直有杜寻的手机号码，通过查详单也弄到了我的手机号码。
初到K城，沈言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她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要挣够大一一年的学费。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对自己说，沈言，你要做掌握命运的人，你不可以做命运的俘虏。
这场恋爱，她的对手不仅是陈芷晴，还有她自己。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气走了杜寻之后，筠凉一个人坐在天台上沉思了很久。
筠凉恶狠狠地怒视着杜寻，杜寻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虽然说不想再哭了，可是看到这些东西，难免触景生情，眼泪不受控制，还是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不是不悲哀的，如果一切只是一场交易。
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了，筠凉说着说着，开始抽泣起来。
那个之前被筠凉一直压制的问题，终于势如破竹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张艳丽的面孔，那个女人端详了她好一阵子，开门见山地说：“我姓陈，陈曼娜，你叫我陈姐就是了。”
“你跟初微吵架了？”黎朗有意岔开话题。
好在是中午，客人并不多，他们又坐在包厢里，所以筠凉哭得很尽兴，黎朗也不劝她，就任由她哭，自己在一边吃自己的。
末了，她还对沈言说：“十八岁，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选择了。”
我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抬起脚要走，她又开口了：“宋初微……”
去，还是不去，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懒得跟这些人废话，起身出去，站在门口找人要了一根烟，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便点燃了开始抽。
目的性很强，这是多年后沈言周遭所有同事和上司对她的评价，放到职场上来看，这不仅不是缺点，甚至是值得别人学习的优点。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还请她吃了冰激凌，她回去跟我说，沈言姐交了男朋友，人很帅又有涵养，跟沈言姐很配。”
可是黎朗，这个仅仅只见过几次面的黎朗，他对她说：“筠凉，你承受的，确实太多了。”
林暮色伸出手去，轻轻地摩 着顾辞远的脸，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叫做哀愁的东西：“顾辞远，为什么你对我就是没有感觉呢？其实，要爱上我，不是那么难的你知道吗？”
再也没有什么比现实里的贫困，更能够摧毁一个人的尊严了，被亲生爸爸拿棍子抽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街头，突然一下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只是一个契机，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在人才市场晃了半天，手里捏着半个没吃完的面包，意兴阑珊地走出来坐在路边开始啃。
中午下课之后，筠凉在女生公寓门口看到一辆眼熟的车。
若干年后，她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背着自己，跟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生坐在日本料理店里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悲凉。
筠凉很喜欢喝这里的大麦茶，不同于那些仿冒的料理店淡的喝不出茶味的劣质大麦茶，这一家的味道很正宗。
是真的穷啊，连一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来喝。多年后想起当时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依然心有余悸。
杜寻一把抓住她：“我怎么了，你自己做错事情还骂我？”
“那好，晚上见。”陈曼娜也很干脆。
那些明明是怀揣着忌妒的心情而意淫出来的言论，却代表了这个社会最传统的道德观念：女子，不可淫|贱。
陈曼娜没有玩什么花样，也没有编什么好听的谎话来诓涉世未深的少女，她虽然是混风月场的人，骨子里却有一种江湖儿女的义气：“你愿意来，就打电话给我，不愿意，就当没这回事。”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原本很熟悉的一切，到头来发现不过是幻觉。
我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想到这里，顾辞远懒得再想了，他起身对林暮色说：“我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为这件事来找你了，她如果相信我，就信；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生意不太好的时候，她会躲在洗手间里点一根，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时间仿佛可以过得很慢，很慢……仿佛余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擦拭青春里斑驳的污垢。
这句话就像擦过硫磺的火柴，一下子就点燃了筠凉心里那些隐忍多时的悲伤和委屈。顾不得丢脸，她趴在桌子上开始大哭起来。
旁边有些认识筠凉的女生，走过去的时候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们似乎在想着同一件事：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抢了别人的男朋友之后，怎么还会有这种又帅又有钱的人拜倒在她裙下呢？
黎朗脸上始终带着绅士的笑容，在筠凉反复提前沈言的名字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丝毫心虚或者不悦的神情。
真的不想再哭了，这段日子流的眼泪，比过去三四年加起来还要多。
男人变坏没关系，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要是走上这条路，那永远都别想回头好好做人了。
她很有耐心，中间保持着一段看似很有其实却很安全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之中，她确保黎朗不会发现她，又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被滚滚车流阻挡住视线，跟丢他。
“她在那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问我，喜欢我寄给你的礼物吗？你点燃了我生活里的炸弹，我也还你一个，你开心吗？
“我其实很累，很辛苦，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做错了，不应该坚持跟杜寻在一起，不应该不管别人怎么看，坚持做自己……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很厉害很坚强，我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行我素的处事风格早就让我可以不理会别人的想法了，但其实不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难过……”
尽管如此，她还是舍不得乱花一分钱，经常饿着肚子去上班，然后在别人陪客人玩的时候，躲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吃着客人点的小吃之类的东西。
她直勾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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