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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黎枝气急：“我不管，这解约款你赔。”
黎枝一顿窝火，“这话问你自己，当初签的时候，你不是说找法务审核过吗？”
他说：“告诉老徐，欠的人情我都记着。”
黎枝回家后立刻给毛飞瑜打电话，那边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半小时后，毛飞瑜才磨唧地回电话，“干嘛呀？”
“…………”
这个表情被黎枝捕捉到。
出租屋里的灯年久发暗，跟着窗外涌进来的风左摇右晃。黎枝瘫在沙发上好久，冻得双脚麻木，才慢吞吞地去关窗。
宋彦城抱着它往客厅去，黎枝看见他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捞了个东西，然后塞到小金毛的嘴里。这狗一牙齿咬下去，尝到了甜味，很满意，摇着尾巴一顿狂啃。
“还有一份注意事项，麻烦你看看，疑问之处可以问我。”
他站着，她蹲着，宋彦城居高临下望着，正儿八经地数起来，说：“八样。”
再好的脾气也扛不住，黎枝气呼呼地看着他，头顶一片柔和灯光罩下，让她白皙的面庞笼了一层雾气，眼神中的愤怒和指责……也没让宋彦城觉得多突兀。并且令他记起来，自己好像是说过，让她七点准时来等。
毛飞瑜把电话挂断，只剩嘟嘟短音。
“你明白了不该明白的。”宋彦城眉头皱得更深，但还是将前因后果简述几句。
季左震惊三连，这么大尺度？老板不是不近女色？怎么还搞起女明星？
说完，他还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黎枝，面容平静，眉梢轻吊。
黎枝没好气儿：“哪间？”
发愣？
黎枝蹲下来，问它：“知道明天什么日子么？”
这狗对她不甚友好，龇牙咧嘴发出低哼。黎枝瞪它一眼，狗子便开始汪声嚎叫。
屋里回暖，他随手脱了外套，漫不经心答：“也可以。”
今天低温零度，时间早就过了七点，黎枝坐在行李箱上冻得瑟瑟发抖。她没有宋彦城的号码，季左的也打不通。黎枝对的那点好感所剩不多。
宋彦城踱步回桌边，拿起那些纸页卷了一圈，随意丢进桌上的青瓷花瓶中，划燃的火柴丢进去，青烟引出火苗，幽蓝变暗红，最后燃成半丈火焰。
好狠一男的。
那边是唱歌声，毛飞瑜“喂”了半天，“你说什么？”
黎枝握紧拳头，咬牙道：“我联系枫姐，让她帮忙……”
“没钱。”
季左笑答：“老徐猜到你会这样说，他让我告诉你，不过举手之劳。”
宋彦城不是人。
“……”
“左边是厨房。”
“和季左预约，办好房产赠予手续，更替户主。”
稍晚时候的栢铭集团，宋彦城开窗散烟味，夜风从窗缝劈入，吹开他额间的发，露出饱满天庭。季左将上周老爷子的体检报告放在桌上，“还是老样子，没有康复迹象。”
黎枝：“……”
她震惊了，宋彦城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竟然还养宠物？这宠物还活着，真够玄幻。
宋彦城视线垂于她的脸，什么都没说，越过人，解了大门的指纹锁。室内智能控灯，人进去便都亮了。黎枝跟在他身后，行李箱的滑轮咕咕作响。她把箱子不算温柔地往门口一靠，“砰”的一声宣泄不满。
宋彦城没回头，只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地暖，“你住那间房。”
“没钱。”
“对自己真的很好。”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日子。”黎枝凶巴巴地指着它，“庆祝一下，明儿吃狗肉。”
宋彦城这只小金毛是什么双血统，还带芯片证书，在训狗师那儿待过，真跟成了精似的，对这些关键指令很敏感。一听“吃饭”，就以为是吃狗粮，尾巴狂摇，狗腿扒他的衣服。
“汪！”
季左含蓄地点了下头，“我明白。”
地暖供热，冰冷的房间逐渐温暖。黎枝垂头丧气地蹲在行李箱旁，沉默十几秒，抬起头说：“你换人吧。”
黎枝撑着膝盖站起来，“根本不合规，谁家违约金七位数？干脆送你一套房好了！”
黎枝无语，憋了半天才赌气说：“只有棺材。”
黎枝打开文档，看了两行就翻白眼。二十多条“未经允许，绝不可以”，防贼也不过如此。胡乱收拾一气，她掐着点，十分准时地在七点之前打车去到宋彦城的住所。
黎枝冷静道：“合同在你那儿，你确认一下解约条件。”
“黎小姐，你可以在晚七点过来，宋总今天没应酬，会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