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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宁蔚懵懂茫然，盯了它许久，最后，抬手在每一句话的后面，都打了个问号。
宁蔚用趾尖勾住他的腰，无辜道：“我明明是小白兔。”
宁蔚脑子昏昏沉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
佟斯年摸摸他的头，“乖。”
这男人故意的。
巷子尽头被挖掘车挖空了，入眼就是一片宽阔的空坪，数十米远处，可见江水横流，天水一色，非常壮阔。
佟斯年已经合上电脑，起身朝她走来。边走边摘眼镜，高挺的鼻梁和桃花眼如此和谐，他凑近脸，像是要把自己每一帧都高清奉献。
宁蔚眯缝着眼睛，一直盯着那对接吻男女，好像下一秒，就能将他们万箭穿心。
她轻哼，“佟斯年，你跟我玩欲擒故纵。”
这几日遭遇冷空气，换季的时候感冒发烧的多。今晚接了五六个都是发高烧的，其中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儿，因为儿童急诊那边队伍太长，妈妈急得来这边试试。
宁蔚抿抿唇，轻飘飘地撩眼，“那你去追小女生。”
“嗯，样板间。”宁蔚靠着门，脑子还昏沉。
事后, 宁蔚再回忆起这一晚，凭借那些破碎的片段，也不难推断, 佟斯年是真的腹黑。
好像，人总是容易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到自己问题的答案。
到家，佟斯年还在睡。
佟斯年那边，也跟失联一般。
并且, 爱上了这种感觉, 开始期待，黑夜之后的晨曦与明天。
就这么安静坐了半小时，宁蔚起身离开。
每次快要睡过去的时候, 这男人总用一些方法拉回她的注意力。宁蔚的身体像干涸的湖，任他一通施法，终于冒出滴滴甘霖。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刚才对她做的又是什么事？趁人之危的标准模板了吧。
刑尧真是一脸懵逼了，真是靠了。这俩姐弟简直就是一个门里的同类，都这么能豁出去。
宁蔚又怔怔望着他，说不出个具体情绪。
不在乎了，就无所谓了。
宁蔚把车停在巷子口，这里以前是个棚户区，市政改造发展，所有居民悉数拆迁搬离，便成了一片空城。施工断断续续，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一整面的墙壁上，白色不复，污渍在上面像涂鸦，天然构成的印记有一种抽象美。
最后半截烟，她一口燃尽，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我不能爱他］
没人听。
佟斯年蓦地一笑，心里泛起酸。可一抬头，看到床上熟睡的宁蔚，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他沉吟蛊惑：“小兔子乖乖，那就把门打开啊……”）
后半夜交班，两人凌晨一点多才到家。
宁蔚下意识地躲，“我自己来。”
她的尾音绵软拖长，目光里是故意的坏，抛出一个诱人的小钩子。宁蔚真正想诱人上钩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佟斯年心跳加快，在她的眼睛里溺了水。
“她不在乎，谈什么怕不怕。”说完，宁蔚自己愣住了。
“你不用上班？”
“佟斯年，你讹我。”
“你别弯腰，头会晕。”佟斯年边说边握住她脚踝，将拖鞋套了进去。
那天晚上和俞龄她们聚会，喝多了点酒。包间里还有朋友的朋友，一大串儿，一屋子二十几个人。那边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一对不认识的男女抽到了大冒险。好家伙，好不扭捏地就这么抱在一起亲上了。
对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
开车回去，半路上，接到酒吧里的电话。这人是刑尧的一小弟，宁蔚本不想接，挂了一次，对方锲而不舍继续打。
不说电话，甚至信息都没有一条。
宁蔚没力气，仍不遗余力地翻了个白眼。
佟斯年放下碗筷，笑道：“这么催我走？”
打针的时候，小孩儿扯住佟斯年的手，瘪着小嘴儿说：“哥哥，我怕。”
宁蔚的手顿住。
她扭头红眼愤懑，破碎地骂出两个字：“败类。”
发烧了。
宁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佟斯年给你打电话卖惨了是吗？”
宁蔚把霍礼鸣拖去车里，车门一关，她气得往方向盘上重重一砸，发了火，“谁让你来的？！你跟刑尧动手，你知道他什么人吗？他那是让着你，没跟你较真，在他的地盘，真想弄你，你十条腿都能给打断。”
乍一听婚嫁，也不知怎的，宁蔚脸不自觉的发烫。她不再吭声，安静地喝汤。佟斯年笑了笑，适可而止，没逼她太紧，“不吓着你。”他说：“两小时的飞机回清礼。”
宁蔚挑眉，指尖戳了戳他的肩，“你猜。”
宁蔚看着他风流倜傥的背影，咬牙纳闷，这男人是会读心术吗，把她心思一猜一个准。
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餐，宁蔚拭了拭嘴，“随便你吧，想在我这儿休息也行，住不惯，我给你开酒店。”
有效果，身上的人停顿，然后慢慢点了下头，“是啊，还病着。”他摸了摸她的眉眼，拖着尾音，沉声说：“反正都病了，再重一点也没事，我慢慢治吧。”
佟斯年果然跟了上来。
佟斯年胃口大开，吃了三碗饭。
宁蔚压下情绪，决定不再想。
佟斯年一下乐了，弯着腰，冲他笑，“小男子汉也可以哭脸的，没事儿，不丢人。”他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摸出五颗糖，给了小孩儿四颗。
宁蔚坐在它们之间的大石头上，安静地抽烟。
拉黑了？
“看不惯。”阿芙嘟囔：“也不怕被发现。”
门一关，清冷的秋夜迫不及待化作旖旎春|水。
那也早该买了新的吧。
那是一年多前写下的三句话――
佟斯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宁蔚扎着马尾，清新得像学生。她这张脸，真是很神奇，可以风情无限，也能清纯至极。她有很多很多面，但这一面，是佟斯年毕生难忘的――
宁蔚吃得少，静静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清礼？”
手机坏了？
佟斯年“嗯”了声，捉住她手腕，“不仅口渴。”就着她的杯子，一口气喝完所有。下一秒，宁蔚就被他压在沙发上。
期间，宁蔚还上线做了一场直播。
“你别多想。”宁蔚声音清冷，“就算你在我家休息，你放心，我也不会留男人过夜。”
敲门声与往常无异，佟斯年说：“请进。”
宁蔚眯了迷眼缝，倏地反应过来。
宁蔚迷离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
他竟然蹲下去。
两分钟后，佟斯年重新看向她，“昨晚没看清我摘下眼镜的样子？”
所以，宁蔚人生中第一次，被做到发烧。也不知是该怪酒，还是怪这个男人太禽兽。总之，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佟斯年的桃花眼太迷人，温声说：“是不是觉得……还挺舍不得我。”
四目相对，宁蔚没料到这男人这么骚。
霍礼鸣：“我未来舅哥被欺负，我忍不了。”
衬衫披着没有系扣，好身材一览无遗。慵懒放松时，腹肌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隐隐的，很性感。佟斯年打量这处房子，和她开的车子。
他从后面牵住她的手，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身前，低声里，是梦寐以求的渴望，“舍不得我了是吗，终于主动来找我了是吗？”
“不是不是，蔚姐你别挂电话，是真出事儿了！”小弟急得话都说不清。
他正低头看病历，久久没听到动静，他狐疑抬起头，然后愣住。
这一刻，宁蔚算是懂了。
虽然在她家，但也没有发狂的表示。安安静静的，拿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偶尔回复一些专业上的邮件。占据沙发一隅，背脊挺直，优雅又从容。
“你不用上班了？”
“我知道。”佟斯年给她掖了掖被子，“不会趁人之危的。”
佟斯年仍然蹲着，仰着脸看她，“嗯，不一样。你这个姐姐，也太难追了。”
宁蔚怕痒，躲了躲，“再闹，这饭你来做。”
―
佟斯年抿抿唇，扬起一个很淡的笑，故作正经问：“哪里不舒服？”
佟斯年调整着药水流速，笑了笑，“帅吧？”
佟斯年亲自来尝他的美味，明明很斯文的一个人，在夜里好似形象全无。朦胧之间，佟斯年呼吸都是沉的，他说：“蔚蔚，你是妖精。”
“噢。”宁蔚捧着水杯喝水。
宁蔚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次日宁蔚醒来，烧已经退了。
刑尧喘着粗气，捂着右胸肋骨，疼得龇牙咧嘴，“他要不是你弟弟，我他妈真……嘶。”
“我对你没有任何别的要求。”佟斯年打断，说：“就一个，别当小渣女。”
宁蔚浑身一僵。
她冷着脸，二话不再说，一脚往霍礼鸣小腿肚上踹，“还打是吧！”
“年假。”
小孩点点头。
从病房出来，佟斯年揉了揉酸胀的后颈，一声“哥哥”把人叫年轻了，舒服。
她当时醉得已在不省人事边缘。
宁蔚眉间不耐，还是接了。
佟斯年不否认，环着她的腰，“嗯，愿者上钩。”
宁蔚静静看着他，忽问：“你近视多少度？”
佟斯年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不知餍足地轻蹭她侧颈。
宁蔚感觉到腿又将要变幻姿势时, 就会下意识地抗拒。酒醉之后那一下的爆发力还是挺惊人的, 可根本没碰到, 佟斯年就无辜开口：“蔚蔚，我腹上有伤。”
再想到那个充满敌意的酷哥，还真是，魅力挺大。
宿醉头疼昏昏欲睡，加之发烧体热，又被折腾过两次体力不支，宁蔚很快睡着。佟斯年彻夜守着她，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望着。
“那不是迟早的。”霍礼鸣斜着眼看她，“就像佟斯年，还不是把你给降服了。”
宁蔚软声说：“医生，你好像有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