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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当即道歉：“妈妈对不起。”
“医生一个月能挣多少。”他嘀咕。
辛滟也笑，“好多了，谢谢关心。”
“您还叹气啊。”
恰好，手机响，佟斯年打来了电话，“在哪儿呢？我到了。”
到酒吧时，熟识的还是热情打招呼，“蔚姐。”但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阿芙凑上来，悄咪|咪地告诉，“尧哥在楼上呢。”
“那妈那边？”
“他带给我的震撼，远比他自己想象中要多的多。他教会被爱的感觉，以及如何去爱一个人。他让我看到生的希望，让我明白，想要的就争取，争取到的要珍惜。”宁蔚一字一字地说：“这样一个男人，我不会放开他的手。他为我付出的那几年，我会用更多年去回报。”
宁蔚如实说：“女粉。”
忽然，身后一阵不小的动静。
“姐姐人很好的。”
宁蔚的灵魂，被他送到九重天外，一切都失重了。宁蔚发现，佟斯年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斯文败类，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材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佟斯年笑起来，眼睛向下弯，温柔又诗意。
“我钻什么牛角尖了？”辛滟火气也上来了，倒也不是生谁的气，就觉得，一双儿女统一战线，这不是欺负人吗。
佟辛皱巴着脸说：“好心办坏事了。”
辛滟冷哼：“我活这么大岁数，面子还要她来给？”
宁蔚回头一看，涌入很多施工队队员，还有一辆渐行渐近的大型挖掘机。
刑尧别过头，“浪费我酒钱。”
这话跟小孩儿似的，宁蔚扬了扬嘴角。
宁蔚顺着他，心底里，是真把他当弟弟看待了，哪怕他比她大两岁。
佟斯年吻了吻她耳尖，“老婆，操.粉吗？”
和曾经的自己。
他也留意过宁蔚的直播间，刷礼物的，一晚上都能十几万。
“好吧，”佟斯年笑，“我在外面小区找了户人家给做的。”
其实刑尧想过，她大概会说很多那个男人的优点，炫耀也好，怀着心思劝自己放弃也罢。没想到，宁蔚就这么简单地评价佟斯年。
承诺不难。
宁蔚说：“你站在外面别动，我就出来。”
宁蔚看着他，轻轻笑了下。
嗯，有点心虚。
上午十点，宁蔚又去了一趟那个拆迁旧楼区。
“还行吧。他给我看过工资卡，能养活他自己。”宁蔚风轻云淡地说。
在最需要爱的年龄，赐她一身破衣烂衫。
宁蔚的耳朵被烫了下，继而沉默。
这人争强好胜，有时候跟小屁孩儿似的，十分欠揍。
宁蔚点点头，“我爸妈过世得早，我已经记不太清他们做饭的味道了。其实除了填饱肚子，我确实也很喜欢做饭。有一种满足感吧。”
燃燃雄心还没来得及东风吹呢, 佟家那边的“围剿战”已经开始了。
“好？”宁蔚轻飘道：“她们都叫我老公。”
她这一趟回B城，没有告诉佟斯年。佟斯年还挺心急，知道这里有个不好应付的刑尧，怕她吃亏。于是第二天，也买了机票飞过来。
“你就这么喜欢他？”刑尧眯着眼睛问。
辛滟愣了愣，被她眼里明晃晃的勇气给灼着了，甚至有点心酸和心疼。她什么都没说，只握紧了宁蔚的手，很用力的一下。
“你这孩子。”辛滟抬手拭了拭眼角，就是莫名的有些委屈，“怎么都这么想我了，我明明不是一个坏老太太的。”
辛滟睁大眼睛, “我，我……”
刑尧弯了弯唇，“这周加唱一场，不付工资啊。”
刑尧被她这笑容磨灭了一半火气，嫌弃地挪开眼，“难看。”
“我怎么就不能叹气了。”
佟斯年的收入还算可以，之前在ICU工作，忙是真忙，但回报也丰厚。加上绩效，一个月小五万是够的。他后来特地去了解过直播行业，不说一线，三四线的收入都相当可观。
佟斯年早下班了，等在医院门口。
“请不起你了。”刑尧负气道。
“什么意思？”
佟斯年安静着，没否认。
“……”
佟辛坐过来，扒拉着妈妈的手语速贼快，“您怎么就不能同意姐姐和哥哥呢？”
宁蔚心里，忽然升起一句话――
“好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
宁蔚倚靠门边，双手环胸，慵懒地冲他笑了笑，“你别这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又想灌我一箱酒啊？”
一晚上气压都很低，霍礼鸣不知情况，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给佟斯年打了个电话，语气欠飕飕地问：“佟哥，咱妈通情达理吧？”
刑尧总算挽尊，美滋滋地问：“他是怕我了吧？”
阳光灿烂罩下，给她铺出一条明亮大道。
霍礼鸣听出来，他就快要失去这一座靠山了。“不是，哥，我都和辛辛在一块儿这么久，你也不能棒打鸳鸯。”
一声“咱妈”，把佟斯年的郁气直接给点燃了。他站在窗户边，单手环着腰，高冷应声：“嗯，还可以。你也可以叫‘咱妈’，但你和宁蔚之间，只能选一个。”
辛滟拍着沙发站起来，丈夫回来了，像是找到了可以为她撑腰的靠山了。“还不如不回来呢，回来就知道惹我生气。佟承望，你看你养的好儿子好女儿！内部团结一致抗外，敢情儿我就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了是吗！”
连辛滟都没料到，佟辛在这个周末回来了。这丫头从小到大都亲她哥，不允许哥哥受委屈。一进门, 鞋都没换, 就嚷嚷：“辛主任，你的可爱值大打折扣了啊。”
“嗯。”宁蔚撩了撩头发，“我这么好看，谁不喜欢。”
“不那么喜欢。”宁蔚说：“爱他而已。”
“别废话，爱说不说。”
“一边儿去。”刑尧皱着眉，烦的很，“那一晚你不知道‘低头’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跟我就这么能杠？你是一个女的好不好，吃亏还没吃够啊！”
佟斯年松了口气，声音也没那么紧绷了，“那就好。”
宁蔚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但凡佟斯年有过一丝动摇，就不是今天这局面了。没所谓安不安排的，要安排，那也是老天，是缘分，是妙不可言。
辛滟仍能从这个女孩儿的眼睛里，看到苍凉和平静。有故事的人，一个眼神，就能给人震撼。辛滟隐隐约约猜到，佟斯年为什么如此喜欢她了。
宁蔚挑眉看他，“走什么，我得来领工资呢。”
秋高气爽，特别好的天气。
轻飘飘的一句话，是旁人不知道的苦。
命运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她握着手机，走去江水和废址之间的那块空地上，往切割的大岩石上一坐。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支烟，宁蔚就这么吹着江风，沐浴着晴空暖阳，慢条斯理地抽着。
辛滟又开心起来了，“是吧是吧，就他们兄妹俩有同盟，谁还没有，我也有。”
她戴着这顶皇冠，走向佟斯年，去拥抱一个崭新的未来。）
得了，一句话彻底断了刑尧的念头。他手一推，“你走你走。”
辛滟联想到她的悲苦身世，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也好，自己做健康卫生。”
她冲老伯点了下头，然后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往前走，走向废弃的旧楼，那里已经布满了人。它像一只沉睡太久的野兽，热闹也吵不醒来。锤子敲打声，吆喝声，施工丈量的卷尺从一面墙到另一面墙。宁蔚从中间穿过，下意识地转过头。
和阴暗，和悲惨，和那些郁郁寡欢。
辛滟已经起身回卧室。
她笑了笑，“阿姨，您好点了吗？”
有个老伯走近了些，到路中央冲她招手，“姑娘，这边要施工了，你还是先离开吧，不安全。”
宁蔚难得的，没回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歪着头，笑起来憨憨的。
她的指尖沿着他腹肌的轮廓轻描慢写，在他的深重的呼吸声里闭上眼。
辛滟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忙不迭地抱怨：“辛辛周五特地回来帮她哥，把我一顿说的哟，都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哎，我跟你说啊，他们兄妹俩，从小就是一边儿的。看着和和气气，不管谁有事，那绝对是统一战线。”
“我很喜欢您儿子。”宁蔚直视她的目光，可以接受任何检阅，“之前那几年，我不敢接受，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斯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怕自己辜负他。”
宁蔚笑了笑，走过来，“你要不解恨，我自己掏钱，再给你赔个不是，行不行？”
一生践诺，才是永恒的开始。
辛滟想下床，“我自己来。”
这场谈话没有后续，辛滟休息了。
“是个好人。”宁蔚想了很久，补充道：“好医生。”
“男粉多还是女粉多？”
佟承望无奈耸耸肩，“好心办坏事了吧。”
墙体倒塌，碎砖乱飞。一眨眼的功夫，灰飞烟灭。
佟斯年坐在沙发上看邮件, 没什么反应, 只唇角微微弯了弯, 挑眉问：“憔悴了吗？不还是挺帅的。”
刑尧于她，没有半分爱慕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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