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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回头,一个穿茶色大衣、烫波浪卷的妆容精致的女人,年龄大约三十上下,额头上贴着小块纱布,拎着盒饭走进来,不悦地打量了衡南一眼,“吃饭了。”

    *

    “没事,让我静一下,我就……”

    盛君殊的袖子挽到肘上,露出蔓延青色血管的手臂,正量血压,每天早晚各一次。

    他的手指插入发丝,轻轻支起衡南的刘海,露出她的额头,她半梦半醒,眯起眼睛看清他,然后猛然倾脸过来。

    不是让她回来扶他上厕所吗,她还以为回来会迎接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可是自她回来,他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玻璃上凝结着厚厚的雾气,窗外是银装素裹的花园。

    盛君殊的心情复杂。

    “你最近在想什么?”

    护士抽掉血压仪:“这才对嘛。年轻时候拿命换钱,老了又拿钱换命,不值当。”

    盛君殊尝了一口。

    衡南的胆子果然增大,睁开眼睛,灼灼地看着他,又亲了他几下,像只啄木鸟,她亲上来的间隙,盛君殊继续用手指梳理她的脑后发丝。

    被雪映照的光涌入房间,窗帘背后摆了个圆形的金属垃圾桶,桶下面有四个沾灰的轮,大概是这轮子看起来像脚一样,是她看错了。

    “……”

    当时他拄着拐,拿着一沓缴费单,接着电话,一瘸一瘸地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衡南的发丝掀起,猛然驻步。

    但是,这么多年自己熬过来,他只是……暂时还不习惯同另外一个人轻易地和盘托出最私密的心情。

    也不像他。

    “过来。”他严厉地一拍桌子,衡南惊了一下,慢慢地挪过来。

    但是他最近精神虚弱,躺着等了这么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衡南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了很久才回来,他干脆闭目养神装睡,多少带了些负气的情绪。

    其实,衡南不是做饭有天赋,是原本就会烹饪。早在一千年前,她就急急地训练好了为人妇的一切特质,像是新娘子悄悄地,满怀着憧憬地缝制自己的嫁衣。

    盛君殊眉眼敛着,顿了顿,只是摇摇头。

    他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仿佛又变成当初那个寡言而平和的少年。

    “不是你跟小百合说,让我亲自拎过来的吗?”衡南很凶地问。

    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来准备等师妹回来,跟她好好谈一谈。

    但衡南坐在了缝纫机前,还是决定在春天之前,把这件小衣服做完。

    入院以后,他身上也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衡南嗅了嗅,又亲了一下。

    *

    经过房间的时候,她捡起桌子上裁了一半的柔软的香芋紫小裙子,看向飘窗上铺着的空荡荡的毯子和枕头。

    盛君殊正看着窗外,他侧脸反映着窗外素白的光。

    “今天的饭。”她屏住呼吸走近,亲手把饭盒摆在桌上。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盛君殊看了她一眼,不与她争辩。

    盛君殊点开“南南”的头像,想让她不必做饭,早点回来。可是编辑半天,又从头删掉。

    “别呀。”瘦瘦的青年表情一僵,眼神马上变得可怜起来,指指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你看我这头和腿,我那小外甥才三岁,多可怜……”

    没有发胶加持,他柔软的黑发落在额前,整个人那股锋利的气势消减了大半。

    “别哭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声音有点哑。

    时值隆冬,王娟不再来了,换成郁百合穿着厚羽绒服,每天踩着雪过来探病,手里提一袋保温盒。

    三天前,衡南在医院走廊遇见徐舟。

    由于车速太快,东西从车顶上被掀飞出去,徐舟吓得三魂走了七魄,误将油门当刹车,车子猛窜出去,撞断护栏,侧翻进了沟里。再醒来,三个人就都在医院了。

    衡南最后触了一下他的脸,心满意足地离开。

    “幸好都是轻伤。”徐舟心有余悸,“交警说出事那条路上压根没有人,只有我们一辆车。”

    最近,他的表达欲降至最低。

    盛君瞠目,没想到她忽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反应,有些茫然。

    “外面雪停了。”衡南在进门的清洁毯上蹭了一下靴子。

    说完,她接着织毛衣。

    “……哦。”郁百合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

    自从盛君殊进了医院,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盛君殊睫根颤抖,嘴唇被风吹过,还有些湿凉,衡南已经“啪”地将灯打开,一本正经地站在他旁边倒开水,掖被角,宛如一个贤惠的田螺姑娘。

    “老板你放心。”郁百合一面说一面解下大红围巾,抖抖上面的雪花,“芹菜,苦瓜,黑木耳,百合,保证你一个月呀血压回归正常。”

    “小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徐舟抱头,躲避着衡南的殴打,撞得病床咯吱作响,“我、我根本没认出来那个人是你啊。”

    “不跟你说了。”徐舟打开饭盒,蒸馏的水珠从塑料盖子上滚落下来,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等一下。

    他身上带着股新鲜的、浓郁的阴气。

    谈话比衡南想象中顺利得多。一听说她是天师,徐舟神情立变,左右顾盼,马上握住了她的手。

    “哦,看错了,没事。”他再看去,正午的太阳把漆黑柏油路上的石粒子都照得闪闪发光,哪有什么人呢?

    衡南打累了,放下拐,靠在盛君殊空出来的那张床床沿上,冷着脸揉手腕:“你这活我不想接了。”

    “那你怎么不怕我滑倒。”衡南猛地抬腿“咚”地踢了一下床板,“我还穿高跟鞋呢。”

    盛君殊浑身紧绷,放在身侧的手指微收,勾紧被单。

    她路上惶恐,回来后失落,都不大高兴。

    郁百合无所事事,搬个板凳儿守他旁边织毛衣,衡南只有晚上回来睡个觉。她闭上眼睛就睡了,也没有再亲他碰他。他挪她一下,她还咬人。

    走到门口,隐约听见病房里传来对话。

    但他无师自通地觉得,这梦境很胆怯,说话和开灯一样,都是一种惊扰。

    衡南用手背悄无声息地擦眼泪。

    衡南冷哼一声,加快步伐走远了。

    衡南没开灯,轻轻勾出凳子坐下,双手叠放床边看他。看了一会儿,她趁着黑暗悄悄抚摸了盛君殊的鬓角,黑暗给了她很多邪恶的勇气,她倾身,轻轻地触碰师兄的唇角。

    他赶紧回想了一下,刚才应该没说什么重话吧?

    月色下,盛君殊把她盖在脸上的头发撩开,看了她一会儿。

    “这是我姐姐。”

    也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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