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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Allen的手臂,说:“对不起。我就是……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不会很久,真的,多多,不会……”
“还滚犊子?”董亚宁根本止不住笑,“你干什么了,人连这个都说出来了?”
可是现在,伦敦也在下雨吗?是不是也在下雨?
这么想孤单的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硬仗吗?
“我是真的。”屹湘微笑。
而且开始下雨。
他在眩晕中仍然盯着荧屏上她的脸、她的眼、她眼中坚定的目光……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让他舍不下,这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湘湘,”他每说一个字,都很慢很轻,“抽屉里有一样东西,帮我拿出来好吗?”
而这两眼清泉在不停的喷涌着咸咸的泉水。
……
他眨着眼。
“现在可以睁眼了,阿笨。”她低低的说。
终于,听到她“嗯”了一声,她站下了,推开了阁楼的窗子。
镜头有点歪,却正对着她的侧脸。
他没有听到叶崇磬回话。
他心里是清楚的,这黑夜会很漫长,但愿他能顺利醒来……
他调整着呼吸。控制自己控制的太狠了,此时心跳和呼吸都不太正常。
抽屉拉开了,她好一会儿没有动。
“芳菲吧。其他人一概不准来。本来芳菲我都不打算批准的。”董亚宁说着,对叶崇磬笑笑,“你也回吧,这手术说不准多长时间。你可不止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咱们奔来奔去,不就奔的这么一天,随时可以做甩手掌柜的?”叶崇磬笑笑。他以一个无比放松的姿势,坐在那沙发上,背着光,脸上也笑微微的,“过段时间,我想办法带旺财进来看你。”
“醒了吗?”轻轻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柔而温暖。
董亚宁微笑。
“Vanessa……”Allen开口。
董亚宁笑着伸拳头出去,叶崇磬伸拳碰了一下,两人笑的像是串通起来做坏事的少年……
他想要关掉这画面,不想看见。他浑身都在疼。
眼前忽然的亮如白昼。
想喝水,可是动不了。
听那些医生的话,知道其中一位是今天的主刀医生。
假如生命能够再来一次,我依然选择爱你。
今天要动手术,昨晚没让任何人陪床。
真累。
董亚宁闭着眼睛,回想:好像……确实不是。
要说么,叶崇磬说脏话的时候,真TM性感……他笑的嘴角不断的抽搐。
生病以后他变的随和了,真的。也没忘了说谢谢。
Allen看着她,说:“早知道就不说了,人家会以为我欺负你。好了,你走吧。”
“你梦到的不是小木屋吧?”叶崇磬问。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你骗我。”亚宁说。
她在床边坐下来,将他的手握住。
听到有人走进来,那脚步……他的心一顿。
她知道。
他却还是不愿意睁开眼。
“我爱你,湘湘。”董亚宁在重新陷入黑暗之前,一字一句的说。
嗡嗡响的那些东西,就像绿头大苍蝇似的。可惜他不能把它们都拍死……那个小家伙是不是背上插着翅膀?
下巴上的泪吧嗒吧嗒往下滴。
那对大眼睛,好像近在他面前。
“等会儿我翻翻《周公解梦》,看有什么说法没有。”叶崇磬正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手长脚长的他,腿必须搭在脚凳上。
Allen的身影又模糊了……他走到校门口了,要进去了。
“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就来这儿了……芳菲说李晋能找到这儿的钥匙,可是李晋不肯这么干,说没你的话他绝对不会参与的……不过还好他帮我联系布莱尔太太,也还好布莱尔太太仍然记得我。”她转了下身。
他盯着那荧屏,和荧屏里的人及背景……怎么那边也在下雨吗?
眼泪往外涌的更厉害。
他慢慢的睁开眼。
“大概问题就是在于,什么都没干。”叶崇磬微笑。
“还有谁会来?”叶崇磬问。
不是不失落的。
“谢谢。”董亚宁说着。
“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她说完,却不着急问。
叶崇磬站在他对面,看着他,说:“休息下吧。”
该死的这个女人就是知道。
结果就做了那么一个梦。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叶崇磬笑骂他一句。
这样很好,他很满意。
不是该有人来照顾他吗?
仿佛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风吹了进来。
“我知道你是谁。”Allen的小手,一边一只,又按住了屹湘的眼睛。
叶崇磬说:“有事他们会找我的。”
他分明记得自己看到翅膀了。
身上疼的厉害……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有阵子没见叶崇磬了,只听消息都替他累,可看到他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忽然觉得有些气馁,一肚子气没处撒似的。偏偏叶崇磬好脾气的很,坐在那儿,不发话,凭他撒气。
他盯着正对着床的那台电视机……黑乎乎的,曾经有过的画面,似乎也是幻觉。
病房门大敞着,他站在外面。
她握住他的那只手,越来越紧。
她说的,在霍克斯海德等他……等他的回答。
“顺道把毛球也带来吧。又长大了吧?”董亚宁笑着问。
他一动不动。
麻醉医师一边让护士放音乐,一边跟他说:“今早上起来上班,先送我儿子去幼儿园。我你知道那小子跟我说什么吗,他说爸爸,我们班有个胖大胖大的男生老欺负我,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我想教他还手,可是又怕回头他被揍的更狠。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开始了啊……”麻醉医生将面罩放在他的口鼻处,微笑着,“记得啊,醒了告诉我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仍然是他先前住的病房,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连外面的雨都没有停。
“……好。”好不容易的,她说出一个字。
麻|醉|药效过去了吧,镇痛剂也该用了吗,此时疼痛感行走的路线清楚的告诉他,身体都是哪部分被动过。
一只小手覆在她眼睛处。
“我有Mummy,我很好,你不用在我身边也没关系。”Allen搂住屹湘的颈子。
她转身去拿,并没有松开他的手。
雨下了一宿,还没有停的意思。叶崇磬进门来,从头到脚都有种湿乎乎的感觉,尽管身上的衣服半点儿雨水都没沾。
声音很轻,很轻。却足以让他惊醒。
等她们都走了,他才摸摸脸,说:“我今天像不像个大阿福?”
“该死的,邱湘湘……”他额上滚滚的落着汗珠。不由自主的倒退,坐在病床边。
湘湘,我爱你。
十八世纪中叶的砖石结构房子。
外观上并不起眼的一所房子,在小镇上规模只能勉强算中等,花园比起镇上其他的房子甚至更小一些,也不够精致。因为房主年纪大了,没有精神打理花园,只好任其自由生长。但听说从前每到夏季,花园里会有满园的红玫瑰……他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好时光。但曾经看到的,草丛里的小花朵,也足够美好。而那阁楼里的黄昏,甜蜜而缠绵的拥吻,是比任何美好都更美好的记忆……
“一着急就醒了。啊,原来是个梦。”他说着,微微的笑了下。
“滚。”叶崇磬说。
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
****************
不陪着他就算了,连水都没有人给他……
跟幻觉里的天使似的。
“……下雨了。”她说。
花园里碧草茵茵,那白色的小花,像獐牙菜开出的花星星点点。
“我也爱你!”屹湘对着Allen消失的方向,大声喊。
“喂,你别笑的进不了手术室。”叶崇磬说。
在雪白的光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朝他走来……
一阵衣袖拂起的轻风来到他面上,随后,湿润的棉花棒在他唇上轻柔的按着,留下一层水,慢慢的滋进嘴巴。
麻醉医师说,可以给你放点音乐,在我给你用药之后、主刀医生进来之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亚宁每次和他打赌的时候,算计他成功之后那种坏笑……
叶崇磬想想,从外衣口袋里将一个信封拿出来,展开,放在董亚宁枕头边,拍了下,推进枕下。
“是有这么回事。”叶崇磬一本正经的说,“不过他怎么不说另一半?”
镜头这样迅速的调转,让董亚宁忽然头晕目眩。
董亚宁撇了下嘴,似笑非笑的说:“瞅着这做派,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穿过幽暗的走廊,上楼梯。
他不动。
浑身的肌肉都酸痛无力,手指头上夹着的那是什么,让他想甩都甩不开。
董亚宁翻身,从床尾伸脚踹了他一下,说:“喂,你到底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来气我的?”
预料到董亚宁是这个回答。
他微笑,请他们进去。
“你要的答案,我给你了。”她说。
“老叶。”他过了好久才觉得自己缓过一点力气。
真好,她没有哭。
他睁开了眼。
(全文完)
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早就收到了指令,不用再费力抵抗癌细胞,竟然各处的疼痛都轻了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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