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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魏晋玄学论稿最新章节!

    ————王弼

    贵无之学有三个系统。一为王、何,二为嵇、阮。王、何二人又不同。王为全新的人物,何则尚脱不了汉学之风。而最脱不了汉学的意义者为张湛、道安,此二人为其三。

    一、自汉学至玄学

    (一)何晏与王弼。王何二人并论,其故在何晏地位显贵,为王弼之说鼓吹,且当时玄学家不多,王、何、夏侯玄等同时倡导此风,故常并论也。然何晏实带汉人气味。何晏著《论语集解》。此非他一人之作,集前人之说而成。此书不能代表他的思想。《列子·仲尼篇注》引何晏《无名论》一段。又,《列子·天瑞篇》引其《道论》一段(相传何晏以为王弼之说与其道论相合,故称之)。又,《晋书·王衍传》有一篇《无名论》,相传为何晏作,然颇可疑。从《无名论》可知何晏取名家说法,而以道家之意作为其形上学之根据,此与王弼同。从《道论》可知何晏尚不脱汉学窠臼。《无名论》云:“为民所誉,则有名者也。无誉,无名者也。若夫圣人,名无名,誉无誉。”汉以来,以名治天下,为舆论所称,则有名者也。有名者或文或武,而圣人则超乎文武,故名无名。“谓无名为道,无誉为大,则夫无名者,可以言有名矣。”(圣王知人授官,故有名出于无名。比之道体万有,亦然。)“无誉者,可以言有誉矣。然与夫可誉可名者,岂同用哉?此比于无所有,故皆有所有矣。”而于有所有之中,当与无所有相从,而与夫有所有者不同。君为诸臣之共同之因。诸臣互相不同,或文或武,互不同皆出于同。故曰当与无所有相从。“夫道者,惟无所有者也。自天地已来皆有所有矣。然犹谓之道者,以其能复用无所有也。”天地万物皆有所有,然皆自然运行,正如国家之治以圣人故。道究竟是如何的?汉人谓万物为五行之联合,五行出于阴阳。在阴阳未分时为太素,为元气。此从宇宙论说也。何晏道论中说,万物有黑有白,而道无黑白,却为黑白所从出。此说与汉人无大差别。道出于现象之外,现象之后,为本质。然此所谓道实为一实物,在时间中。故此种学说为科学的学说。王弼之说不同于此。王弼所说道与时间无关。道即宇宙全体。汉人与何晏之说为本质的学说,王弼之说为本体的学说。前者认为万物之性以外有本质。本质无名,而与有名为两个东西。后者则认为体用不二。

    (二)王弼的大衍义。何劭《王弼传》(《三国志·钟会传注》引)为现存之最早最有价值的王弼的传记。其中载王弼与裴徽之谈话,何晏称许王弼,又何、王二人论性情之不同。其中又载荀融反对王弼之大衍义(荀融本为王弼之友)。《易传》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汉时经学大师马融释五十为北辰、两仪、日月、四时、五行、十二月、二十四气。北辰(天极宫)居中不动,故曰其用四十有九。马融又谓北辰即太极。郑康成则释五十为十月、十二辰、二十八宿,此说出于易纬。而四十有九者,则以天地数共五十五,去五行,又减一(为何减一,郑未明说)。荀爽则释五十为六爻、八卦为四十八,再加乾坤用九用六共五十。准初九勿用,故四十有九。姚信、董遇则以为天地数五十五,每卦六画,五十五减六为四十九,五十则未释。《易·系辞》与后来哲学最有关者为太极一观念。欲说太极,则必牵涉到大衍之数。王弼“大衍义”即以玄学家之眼光来释天地之数。“大衍义”已佚,韩康伯之注保留一部分(宋人谓韩亲受业于王弼,此可疑,然韩之注与王说近似):“王弼曰:演天地之数所赖者五十也,其用四十有九,则其一不用也。不用而用之以通,非数而数之以成,斯易之太极也。四十有九,数之极也。夫无不可以无明,必因于有。故常于有物之极,而必明其所由之宗也。”韩康伯说:“有必始于无……取有之所极,况之太极。”无者非别,即有之所极。万有或大或小,皆可以数形容。“有”可以有数,“无”无数。盖数者所以记物。四十有九,数之极,亦有之极也。大衍之数,实只四十九,其一非数,以非“有物”故。然有无非二,有物之极与所由之宗非二。其一不用之一,非数之一,乃形上学之一,一即全,即不二。

    汉学研究世界如何构成,世界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推源至太初、太始或太素,有元素焉。元素无名,实为本质。汉学为宇宙论,接近科学。汉人所谓元素,为“有体”的,为一东西。唯在其表现之万有之后。王弼之说则为本体论。此所谓体,非一东西。万有因本体而有,超乎时空,超乎数量,超乎一切名言分别,而一切时空等种种分别皆在本体之内,皆因本体而有。王弼不问世界是what,or what is made of(什么,或由什么构成)。亚里士多德说种种科学皆讲“什么”,being this or that(是这个或那个),而形上学讲being qua being(存在之为存在)。以下分论王弼之学说。

    二、道

    (一)体、无体。道有众义。其一为理,其一为元气(如《淮南子》)。前者为抽象的,后者则为具体的东西。汉人以至抱朴子,二义混用。王弼所谓道,则与之不同。《论语释疑》云:“道者,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况之曰道。寂然无体,不可为象。”无为体,此所谓寂然无体,无形体也。(旧时所谓体,皆如身体之体。至王弼始以之为本体。)本体非物,物有数有象,可以用名言去说它。非物,故非数(非四十有九之一),非象,无名。万物纷杂,本体则寂然。形容本体,拟议本体,最好之辞为道。(王弼以为“强为之名曰大”尚不妥。)道即whole,即order,无汉人之元气为质料义,而有为法为理义,故曰“通”,曰“由”。说元气先天地生,在时间中,而王弼所谓先天地生,无时间先后意。“不知其谁之子,故曰先天地生。”

    (二)道之别一名为常。(1)常有本然义。本来如此曰常,常对奇言。对个人说,有许多事很可怪;对宇宙说,则无所谓奇,一切本来如此。人对外物不能了解,不能控制,乃以为有奇。其实无奇。(2)常有静义。《老子》二十五章注:“返化终始,不失其常。”万有千变万化,皆有其理。(3)常有绝对义。“指事造形,非其常也。”(《老子》一章注)指事造形,特殊的,具体的东西有变化,全则不变。有变者为相对,不变者为绝对。就此点言,亦可说常有静义。但此谓静,为绝对的静,包括动静言。

    三、自 然

    《易略例·明彖》:“物无妄然,必由其理。”物无妄然,即自然。此二句即“道顺自然”之确解。道即全,即absolute(绝对者),即order(命)。一个东西之所以有,必有所由。万物之有,必由乎道。“物皆不敢妄,然后乃各全其性。”(《周易》无妄卦注)如妄然,则失其性。性即物之如此如彼也。有出于道,亦即有生于无义。

    四、道 德

    汉有才性论,正始有道德论(后更衍为有无之辨,真俗二谛之争,其实为同一问题)。何晏道德论已为形上学的。王弼所谓道为自然,为常,德即指事造形。“道者物之所由也,德者物之所得也”(《老子》五十一章注)。道德论即无名有名之关系,亦即性与变之关系。王弼以道为体,万物得其一德,与汉末人异。(汉末之道德论,如尹文子[汉末?],实为一种政治学说:君主合于道[1],而臣民得其一才。)《明爻》一篇,说宗主与情伪,其关系为动的(dynamic)。全即totality,即order,谓全为静,乃绝对的静,超乎动静。

    五、极

    即道之全也。六朝人谓之“宗极”(王弼说极说宗,亦同义)。万有皆出乎道。指事造形,具数理而有。此谓之得(佛家谓之取),在宇宙间得其一定的地位也。此即顺乎自然,即不敢妄然。对“数个理”而言,王弼说道之全。道之全即有之极,即无。个别事物皆有其一定地位,不敢妄然。但若因此“殊其己而有其心,则一体不能自全,肌骨不能相容”(《老子》三十八章注)。一切的安排与秩序即极。王弼有时又说“一极”,明不可分也,又说“大极”。

    六、反 本

    “复者反本之谓也。天地以本为心者也。凡动息则静,静非对动者也。语息则默,默非对语者也。然则天地虽大,富有万物,雷动风行,运化万变,寂然至无,是其本矣”。具体的事物A、B是相对的,二者可以互相冲突,互相排斥。故曰:“若其以有为心,则异类未获俱存矣。”王弼所谓天地非道。“天者形之名也”(乾卦注)。本即无,天地以无为心。王弼之说与政治学说有密切关系。以无为心,即大公,无私,无我。以有为心则反之。天地以无为心,万物自然运行。君主以无为心,乃合于道。若以有为心,则拘于仁义。“健者,用形者也。”健即道。具体的事物A、B、C等各具地位,各有其用,是谓顺性守命。然此犹是私,以有为心。反本,即以无为心,则明全体大用。此即道之自用也。具体的事物各有其得(或取),是谓德。道之自得(其实无得)为上德,或圣德。就道体言,道以无为体。就上德言,道以“无”为用(过去释为以“无为”用,误)。《老子》三十八章注:“夫大之极也,其唯道乎。自此以往,岂足尊哉!故虽盛业大富而有万物,犹各得其德。虽贵以‘无’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也。不能舍无以为体,则失其为大矣,所谓失道而后德也。”此所谓德实为上德或圣德。“盛德大富而有万物”,在政治上说,即君主之治天下。在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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