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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可见嵇阮并非绝对反礼教,而以虚饰之礼为不好。又,嵇阮并不全然反对君臣之关系,其与作《无君论》之鲍生自不相同。嵇阮愤激之言,实因有见于当时名教领袖(如何曾等)之腐败,而他们自己对君臣大节太认真之故。嵇康《家诫》即说不要作小忠小义,而要作真正之忠臣烈士。东晋人尚知竹林名士与元康名士之不同,前者有疾而然,而后者则为放达而放达也。

    2.自然之第二义————法则、秩序。汉人说元气为有法则的、有秩序的,天有三纲,地有六纪,故人亦有纲纪,元气、阴阳、五行、四时皆有法则。嵇阮之学说虽甚浪漫,然亦崇秩序与法则。就“自然”之构成说则为“元气”,而其存在之形式则为有法有则的。阮籍《通老论》说:“圣人明乎天人之理,达乎自然之分”,“道者法自然而为化”;《通易论》说:“易顺天地,序万物,方圆有正体,四时有常位”,“上下合洽,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顺其理也”,“是故圣人以建天地之位,守尊卑之制”。阮籍从天地之法则讲到人事之法则,皆为顺自然也。但嵇康阮籍所谓法则与王弼所说者自不同,此法则是有情调的,富于感情的,有音乐性的,其说为一种对宇宙之poetic feeling(诗意的感情)。

    3.自然之第三义————天和、和谐。嵇康、阮籍以为“自然”是一和谐之整体,其所以“和谐”,盖因其为混沌无分别状,故是“和”;又因其有法有则,故是“谐”。此“和谐”盖为宇宙之“天和”(Cosmic harmony)也。嵇阮均为音乐家,常以音乐之和谐说明自然之和谐。阮籍《乐论》谓:“夫乐者,天地之体,万物之性也。合其体,得其性,则合;离其体,失其性,则乖。昔者圣人之作乐也,将以顺天地之体,成万物之性也。”最好的音乐为尧舜的音乐,乃自然之表现,“八音有本体,五声有自然”。空桑之琴所以最好,乃因天地之和谐在此可以表现。云和之瑟、孤竹之管、泗滨之声皆如此也。“以此观之,知圣人之乐,和而已矣”。“和”即天地之性、自然之理,并非人之感情,可以说“天和”为超越主观的分别。此点阮籍之《乐论》虽论及,然不甚圆满。盖使人有喜怒哀乐之音乐,不是真音乐,真音乐“使人精神和平,衰气不入”,此嵇康《声无哀乐》论之甚详。天地是和谐(harmony),音乐乃表现和谐(expressing the harmony),所以他说:“默然从道(按指任乎自然)……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音乐能于天地相应,所以应超乎主观之分别,完全表现客观之特性,不但哀不是音乐,即乐也不属于音乐。此较阮籍更进一步。声音完全代表天地,超乎一切主观之分别,音乐既是表现天地之特性,所以也不应有主观之分别,嵇康说:“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乎天地之间……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声音本身是自然的,所以说“声音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金石管弦都是自然的,所以应该表现自然的性质(“和”),因此可以拿它作音乐之器具。嵇康又说:“声音以和平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神游于辽阔之境,自然无哀乐之苦。

    (三)逍遥放任之人生观。王弼之学说,最后归于抱一,即得乎全,也就是反本,此乃老子之学说。嵇康、阮籍之学说非自老子而来自庄子,得到庄子逍遥、齐物之理论,而用文学家之才华极力发挥之。他们虽也主张秩序,但偏于奔放,故其人生哲学主逍遥。其人生哲学之要点:(1)超越世界之分别;(2)既超越分别,故得放任;(3)逍遥为放任之极(神游于无名之境)。

    (1)超越世界之分别。所谓“超越世界之分别”者,乃谓不受世间人事的限制,不为礼法所束缚。而人世之礼法,乃至内外情欲、声音颜色等一切外在的东西能剥夺人之天性。至人法天顺自然,故无是非,无喜怒哀乐之情,此所谓“无情”是真正的无情,非以情从理。“无情”则能于世界无分别。盖若有主观之分别,则伤人身体与精神,使人不能表现其天真,如阮籍《大人先生传》所说:“造音以乱声,作色以诡形,外易其貌,内隐其情,怀欲以求多,诈伪以要名。……坐制礼法,束缚下民。”嵇阮所希望者,乃在自然的状态中,有自然之流露。所谓伦常均非天真,有了伦常就使人有分别,有造作,有争斗,而不得反自然也。“无贵则贱者不怨,无富则贫者不争”,而“尊贤以相高,竞能以相尚,争势以相君,宠贵以相加,驱天下以趣之,此所以上下相残也”。在此两种不同之境界中,可以看出争与不争,分别与不分别之不同。嵇阮之学说本来自庄子多,而得之于老子少。他们要超出主观的分别世界,而达到无分别之世界,此属其人生观之消极方面。

    (2)放任。嵇阮之人生观在积极方面则为放任。放任就能超越分别,即谓因超越分别而放任也。不为是非情欲所累,则其性超越,至人循性而动,应变顺和,超分别而游放,此即阮籍所谓之大人先生也。故曰:“至人无宅,天地为客;至人无主,天地为所;至人无事,天地为故。无是非之别,无善恶之异,故天下被其泽,而万物所以炽。”放任即顺乎自然,有规则无规则之境界,此最和谐之境界也。能代表和谐者是音乐,音乐一方面奔放,另方面有秩序,故人至放任境界是在无规定之中自有规定,如阮籍之“应变顺和”,嵇康之“和理日济,同乎大顺”。

    (3)放任之极则为逍遥。受世界之束缚乃在于心,心若能放任,自无世界之累。嵇阮以为人有形神两方面,而神可以超然,所以逍遥即神游也。故至人即世界内的神仙,是神游之人,为理想之人格。阮籍有《大人先生传》,嵇康有《养生论》。他们所说的“至人”不仅心理之描写,而且相信实有这种人,如阮籍《答伏义书》中就有这样的见解:“荡精举于玄区之表,据妙节于九垓之外,……从容与道化同逌,逍遥与日月并流。”此种神仙似的人物在现世界内就有,所以他说:“徒寄形躯于斯域。”至人可既不脱离形躯,又不脱离世界,而精神则能不受限制,故嵇阮之人生观乃由齐物而达逍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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