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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魏晋玄学论稿最新章节!

    本章内容共分八节,先述“有无之代兴”,以明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学术思想之演变;次及当时“崇有之学”,以明当时学术思想演变之因;而主要部分将分析向郭之贵玄崇有,以明向郭在玄学中之地位。

    一、有无之代兴

    玄学者有无之学,亦即本末之学,亦即后人谓为体用之学也。魏晋玄学有时“贵无”,有时“崇有”,一般以魏晋玄学家皆崇尚虚无,实属误会。王弼何晏、嵇康阮籍、张湛道安皆贵无,“无”即本体;向秀郭象均崇有,“有”即本体。虽向郭与王何,一为崇有,一为贵无,其实甚接近,都以“体用如一”论之。有无之辨在对世务人事方面说,有另一意义。贵无者讲“自然”,贱滞于“有”者,以人事世务为累。崇有者则讲“名教”,非“自然”,以人事不可忽略,而其中有一部分人根据“自然”而崇“名教”,是真正的崇有。崇有而不忘“无”(自然),故这部分人所说仍为玄学。魏晋南北朝之时,“贵无”、“崇有”交替代兴,兹简述之于下。

    (一)汉之学说最重要的为儒家之经学,但不纯粹为儒家,而仍有阴阳家道家学说之渗入。讨论的问题在精神上与魏晋不同,崇名教,谈元气。

    (二)名学(名理之学),是准玄学,以道为根本而谈名教,如刘劭《人物志》与傅嘏、钟会、李丰、王广之才性问题的讨论等。

    (三)正始玄学,王弼何晏贵无。《晋书·王衍传》谓:“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而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生,万物恃以成形。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之为用,无爵而贵矣。”然王弼注《易》,何晏撰《论语集解》,虽可谓为新经学家,而其精神与汉时大异。

    竹林玄学,嵇康阮籍亦为贵无,“越名教而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时之玄学家(名士)多与王何不同,多与儒家脱离关系也。

    (四)元康玄学,时王戎当政,放达之风已盛,如胡毋辅之之流竟至裸裎。由嵇阮至此时,玄学已由重老子精神(王何)进而为重庄子之精神。嵇康阮籍虽首唱“越名教而任自然”,由于出身于大家贵族,他们所受的教育仍为礼教之熏陶,根本仍从礼教中来。他们的学说乃是精神上的、心理上的放达,而不只限于外表也。

    元嘉之时,东海王越当政。先是向秀已唱“崇有”,谢康乐谓“向子期以儒道为一”,而郭象于元康元嘉之际继向秀之后讲“崇有之学”。向郭所讲虽仍为庄子之学,不过他们两人与当时的潮流确有不同之处。在此狂放愈甚的潮流中,向郭的思想可说是此潮流中之反动。

    (五)佛学之变迁。《世说新语·文学》注引《续晋阳秋》说:“正始中王弼何晏好老庄玄理之谈,而世遂贵焉,至过江佛理大盛。”而所谈佛理亦未离有无之辨。(甲)东晋之初,般若学盛,王洽《与支道林书》谓“今本无之谈,旨略例坦”,此所言“本无之谈”,即谓般若性空也,故“本无”一义既几为般若各家所通用。(乙)其后有部出,僧伽提婆特善毗昙,译出《阿毗昙心论》,而竟风靡一时,王珣为提婆立精舍,王弥(珣弟珉,字僧弥)自讲《阿毗昙心论》。(丙)鸠摩罗什至,再译《般若》大小品及其释论《大智度论》,又译《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等,而谓“物无定相,则其性虚”,“一切诸法毕竟空寂”,盖亦贵无。(丁)至晋之末叶、刘宋之初,《涅槃经》出,而为“有”。(戊)萧齐之世而《成实》大盛,为“有”。(己)梁陈则三论复兴,而为“无”。

    刘勰《文心雕龙·论说》中说:

    魏之初霸,术兼名法,傅嘏王粲,校练名理。迄至正始,务欲守文,何晏之徒,始盛玄论,于是聃周当路,与尼父争涂矣。……然滞有者全系于形用,贵无者专多于寂寥。徒锐偏解,莫诣正理。动极神源,其般若之绝境乎。逮江左群谈,惟玄是务,虽有日新,而多抽前绪矣。

    东晋以为有新见解者多为佛学。谓涅槃学崇有者,中国人说涅槃也,认法身非不可说,不从无名无相方面说,而是积极地描述本体。宋齐之世,崇有之风较盛,在文学方面,“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山水方滋”;在经学上,有干宝谈《易》,已非如辅嗣,而思想较为平实。梁陈之际,则又贵无,《颜氏家训》、《金楼子》等痛疾玄虚,多以梁陈之士为代表。总南北朝之时,北方承汉学余绪,道教、佛教、经学较玄学为盛。

    二、崇有之论

    王何之学为老子之学,老学主抱一;嵇阮讲《庄子》,庄学主逍遥。所谓“逍遥”,并非表面上不守礼法,不留心世务,而有玄心者始能任达,得意者乃能忽忘形骸。西晋之初有傅咸劾王戎曰:

    戎不仰依尧舜之典谟,而驱动浮华,亏败风俗。

    元康以后,放达以破坏礼教为高,非真正的放达。阮浑虽要学阮籍,而阮籍说他不配,盖只有外表的放达是不行的,东晋戴逵《竹林名士论》谓:“籍之抑浑,盖以浑未识己之所以为达也。”放达及乎末流,只讲表面上的浪漫,而并无任达之心胸。乐广为大名士,亦痛恶此风,谓“名教之中自有乐地”,“乐令之言之有旨哉!谓彼非玄心,而徒为放恣也”(同上)。戴逵又作《放达非道论》说:

    古之人未始……害名教之体。……若元康之人可谓好遁迹而不求其本……竹林之为放,有疾而为颦者也;元康之为放,无德而折巾者也。

    为纠正此种风气,乐广裴乃有愤激之言,是亦向郭注《庄》之宗旨也。而同时如陶侃、卞壸等则以不能忽忘形骸,反对虚无。陶、卞皆事功中人也。东晋江淳“每以为君子立行应依礼而动,忆显殊途,未有不伤礼教者也。若乃放达不羁,以肆纵为贵者,非但动违礼法,亦为道之所弃也,乃著《通道崇检论》”(《晋书》本传)。王坦之则著《废庄论》,非时俗放荡不敦儒教。然江淳兼深孔老,王坦之说与向郭同,谓:“孔父非不体远,以体远故用近;颜子岂不具德,以德备故膺教。”二人皆当世之名士。向郭在此种风气之中,虽所讲仍为庄子之学,与嵇阮所讲的是一样的,不过他们与此潮流有不同处。在此狂放愈甚的潮流之中,和儒家学说仍未脱离很远。他们仍以尧舜周孔为圣人,并无诽毁之意。他们注重“有”的方面,其意义有二:一从形上讲,以“有”为真实(reality);一从人事上讲,调和“自然”与“名教”,以不必脱离人事而亦可以逍遥,故向郭可说是调和派。

    裴善名理,主张不忘世务,是名教中人。在人事上主张“崇有”,并为“崇有”找根据,故著《崇有论》。然裴之学说,虽“崇有”亦并不放弃无为之论,又著《贵无论》(已佚)。君德中庸无名,无为而治;圣人宅心玄远,本合于道。故其《上疏言庶政宣委宰辅》中谓:“尧舜劳于求贤,逸于使能。分业既辨,居任得人,无为而治,岂不宜哉。”盖无论讲“有”、讲“无”,都是从人事政治出发,贵无者向往出世,所以崇无;贵有者重生,故不能脱离现世界以逍遥,所以必资于有。裴以为人生必资于有,没有“有”就没有生,所以他说:“生以有为己分,则虚无是有之所谓遗者也。”虚无既为“有”之所遗,则虚无不为“有”所资,故世界上的一切无不资于“有”,除非它脱离现世界。既然脱离了现世界,就可以打破一切礼教,放僻邪侈,任所欲为,然而这种世界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而要想在真正的世界中生存,则必资于“有”。此为“崇有论”最重要之动机也。崇有之起乃贵无之反动,然亦并未全弃贵无之论。盖世事虽资于“有”,而心应虚无。老子之所以谈“无”,乃“收流遁于既过,反澄正于胸怀”。老子并不是说世界都是虚伪,乃教人采行玄虚,而旨在全有。人心既是如此,政治亦应如此。故裴之学说是得意而不必忽忘形骸。这种学说与嵇阮自不相同,但与王弼仍有相近处,而郭象则为此种学说(得意而不忽忘形骸)找一形上学的根据。

    总之,魏晋之世,其时之主张有:(1)得意忽忘形骸;(2)忽忘形骸为入达;(3)不能忽忘形骸;(4)得意不必忽忘形骸,是为乐广等“崇有论”之说;(5)不忽忘形骸的形上学根据,则为向郭的学说也。西晋南朝反对虚无之说有上(3)、(4)、(5)三种,而后两种仍是玄学家,其立场并非与王何嵇阮完全相反。

    三、向郭《庄子注》

    向秀和郭象各有一《庄子注》,而郭象注对向秀注则是“述而广之”,是根据向注而修改成。向郭之注虽大体一样,而郭注当比向注更完善。现向注已佚,故讲郭注即也包括讲向注。郭象注《庄子》是讲政治学说,至于其讲形上学(Metaphysics)乃欲完成其政治学说也。他们对庄子学说并不甚满意,乃因政治学说如此之故。庄子能知而不能行,故《庄子》书只可以为百家之冠,尚不能达到“经”的地步,唯孔子则能行,所以说郭象讲形上学为政治之根本。

    向郭之《庄子注》可注意者有三:(1)对放浪作反对之评论。以为孔子为圣人,孔子所提倡的“名教”(礼教)是有根据的,而放浪并非正道,即如裴之“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应在现世界中“绥理群生,训物垂范”,不应如阮籍超世而放浪。(2)为“崇有”觅一形上学的根据。此即为“名教”找出一形上的根据。他们用“寄言出意”的方法,说庄子之学说即是“名教”的根据。认为其实庄子的形上学并不是“虚无”而是“崇有”,实在说起来儒道本为一。(3)为“无为政治,宅心玄虚”找一新解释。向郭以为庄周之学能“经国体致”,所讲“无为”并不是不尊崇名教、不守礼法,其实其学乃讲名教之根本,乃讲名教之体也。自然为体,名教为用。老庄所说的为体,儒家所行的为用。老庄所发挥为体之理,而孔子能体而行之,所以老庄不如孔子,即在不能体而行之也。此实阳为儒教,而阴为老庄,即说老庄为体,而儒教为用也。向郭虽明说尧舜周孔高于巢许老庄,其实是把孔子学说放在第二位,包括于老庄学说之内,故自向郭注《庄子》后,“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所谓“儒墨之迹”为“仁义”,“道家之言”为“自然”也。盖此原因有二:一则向郭之体系比任何讲《庄子》者都完备;二则他们把“名教”包括在“自然”之内,这比攻击孔教更为厉害。

    四、向郭学之大意

    “独化于玄冥之境”,此语颇难解,懂得此语即懂得向郭之学说。说此语时,向郭概指圣人。“独化”是“有”的一方面,“玄冥”是“无”的一方面。此语在调和“有”、“无”,调和“名教”与“自然”,“无为”非不管人事,倒是非常重人事。崇“自然”而遗“名教”为向郭所痛恶,此盖针对当时之时代病而发也。当时一般人讲“有”、“无”,多从人事方面说,而向郭则从形而上方面说,从形而上方面调和“有”、“无”。圣人无心,独化于玄冥之境,其骨子里是非常浪漫的。魏晋玄学之中心观念为“圣人”,向郭之《庄子注》亦然。谢灵运《辨宗论》谓“向子期以儒道为一”,即谓其调和“自然”与“名教”也。郭象《序》述全书之大意,要义亦在此点。郭象《序》先述庄子其人,庄子知“圣人”,而自己不是“圣人”。次述《庄子》其书,其书即在说“圣人”也,“夫庄子者可谓知本矣,故未始藏其狂言,言虽无会而独应者也”。知圣人而不是圣人,故哓哓不已。“会”者体会,与本无二;“应”者相应,二而相应也。“应而非会,则虽当无用;言非物事,则虽高不行”。圣人体“自然”而用“名教”,体用不二也。圣人之“自然”非无用,圣人之言行皆是物事,虽皆具体的有形的(concrete)而无非“自然”,如《论语》所载。若庄子者,则高而不行,以应而非会也,“与夫寂然不动,不得已而后起者,固有间矣”。圣人寂然不动,时机一临,即刻顺应,照理之必然,从心所欲不逾距,故曰“不得已”也。若孔子者,“斯可谓无心者也,夫心无为则虽感而应,应随其时,言唯谨尔”。“心无”即“无心”,圣人应随其时,当机立断。“言唯谨尔”一语出于《论语·乡党》(此意思与王弼答裴徽语同)。盖体用不二,无空的体,弘方外者必游方内。圣人之迹,空有其用,其实非用。庄生谈体,高谈性理,而在人格上并无伟大之表现,是空有其体,其实非得其体也。游谈于方外者,非与化为体也。“然庄生虽未体之,言则至矣。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死生之变,而明内圣外王之道,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死生之变”在“明内圣外王之道”也。由天地、万物、死生而说到圣人之道,其形上学的根据则在“造物无主”、“物各自造”。“至人极乎无亲,孝慈终于兼忘,礼乐复乎已能,忠信发乎天光,用其光则其朴自成,是以神器独化于玄冥之境,而源深流长也。”此段说其表现方面,而以“神器独化于玄冥之境”一语总结上文,《序》文以下则说这种学说的用处。

    五、化

    《庄子注》说“化”大概指“变化”,此所谓“化”非宋人所说仿佛有物的化(如大化转流),此言“化”者如《齐物论注》中所言:

    日夜相代,代故以新也。夫天地万物变化日新,与时俱往,何物萌之哉,自然而然耳。

    又如《大宗师注》所说:

    夫无力之力,莫大于变化者也。故乃揭天地以趋新,负山岳以舍故。故不暂停,忽已涉新,则天地万物无时不移也。世皆新矣,而目以为故。舟日易矣,而视之若旧。山日更矣,而视之若前。今交一臂而失之,皆在冥中去矣。

    “变化”人们不能知觉;“夜半有力者”,不可见之力也;“无力之力”即“无力”,此与下文“不神之神”、“不生之生”同意。“交臂失之”谓“快也”;“冥中”即“玄冥之中”。先述向郭“化”之意,以便明其“独化”学说也。

    六、独 化

    “独化”为郭象《庄子注》中之主要概念,为明了“独化”在其学说中之地位,依次说“有”、“独化”、“无先”、“性分”、“不为而相因”等问题。

    (一)有

    有、无之义各家解说不同。不过大致说来,各家说“有”大抵指“万有”或“群有”,即指现象世界。但中国哲学中,对现象世界之分析不感兴趣。《齐物论注》说:“接乎有生之类,会而共成一天耳”,此即说“有”,即说与人交接者,一切经验现象皆包括在内。“有”即此世界,即此存在的世界(existing world)。分而言之谓“群有”,总名之曰“天地”(或曰“天”)。当时流行之哲学谓此存在的世界之后有“无”,“有”依赖于“无”,“无”谓“元气”,“有”生于“无”。元气无始无终,而此存在的世界则有始有终。向郭反对此说,认为“有”外更无“无”,只有“有”,无是不存在(notbeing)。“夫有不得变而为无,故一受成形则化尽无期也。”(《田子方注》)受者,无所受之受,即自受也。“有”自受自化,无有尽期。盖“有不得变而为无”,反对“本无之说”也。于此无“变”与“不变”的问题,并非说全体不变而部分变,故下面的注文又说:“化恒新也。”《知北游注》说:

    非唯无不得化而为有,有亦不得化而为无矣。是以夫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也。

    此亦不是说“变”与“不变”的问题。“无”指不实在(non-real),而“有”为实在(real),“有”为常有(eternal)。当时流行的“本无”学说或有三种情况:甲、以“无”为“元气”,无始无终,“有”则有始有终,郭象说“无”不得变为“有”,“有”亦不得变为“无”,即是反对此种说法。乙、或以各特殊之“有”因“无”而有,无独立而有待无,郭象亦反对此说,如说:“殊气自有,故能常有,若本无之,而由天赐,则有时而废。”(《则阳注》)“殊气”即“殊物”,《知北游注》谓“阴阳者即所谓物耳”。“殊气自有”,其后并无支持者,若谓其待于“无”;待于“无”则“有时而废”。丙、本无家若王弼,以“无”为全,“有”不能离“无”,全为体,而殊物为用。郭象说体用如一,在反对二截上与王弼同。但王弼“以无为本”,郭象以“有”为本。从“存在”(beingness)上说,王弼只承认“无”,郭象只承认“有”。王弼说“有生于无”,意谓“有”之所以为“有”生于“无”。“有”生,即出于“无”;“有”灭,即入于“无”,“有”有出入,“无”为“天门”,故王弼曰:

    门,玄牝之所由也。本其所由,与极同体。(《老子注》第六章)

    天门谓天下之所从由也,开阖治乱之际也。(《老子注》第十章)

    众妙皆从同而出,故曰众妙之门也。(《老子注》第一章)

    而《庄子·庚桑楚》亦有说“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于无有”,而郭象注则谓:

    此所以明有不能为有,而自有耳,非谓无能为有也。若无能为有,何谓无乎?

    说“无”即“不存在”(non-being),谓“无”为“存在”(being)是矛盾的,故“死生出入,皆欻然自尔,未有为之者也。然有聚散隐显,故有出入之名,徒有名耳,竟无出入,门其安在哉?”其所以然者,盖“天门者,万物之都名也”。

    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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