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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不过一刻钟,当先一人便发出一声尖哨,随即疯狂后撤。

    天下之大,容得下山川河海。

    ==

    看见他们,就像看见玉石终于被从石中采出,正在接受细致的磨砺。

    太史阑,“……”

    她刚要再次下令进攻,那些越人已经跳着奇怪的步伐舞到了每个小队的中枢队员身边,一个越人一个大仰身,身子后翻腿抬起,仰出奇异的弧度,他对面的学生一怔,不知道这样的体|位该招呼他什么要害,那越人忽然手一翻,手竟然从自己裆内翻出,手中一柄雪亮的小斧,唰地砍向他的肚腹!

    本来要被砍中肚子的,这下斧头落在大腿上,划一条血痕。

    头一伸出去,高处的风便呼啦一下扑过来,人如同被煽了狠狠一巴掌,灌在嗓子眼里的冷风,竟然是火辣辣的,刺|激得人恨不得咳出心肝。

    这一刺|激,学生们顿时嗷嗷叫着冲上去,生怕比别人慢一点,等下就要裸奔。

    景泰蓝却不耐烦呆在气闷的车里,他睡了一天也就好了,哪里愿意再躺,时常溜下去玩,倒是太史阑,其实伤得不轻,支撑着处理了带二五营学生离开的事,之后便躺倒了。

    这一路上,太史阑一直让他们互相演习配合,也让指挥最出色的沈梅花和每个小组沟通,研究应敌的各种方案,此刻便见了效果。

    太史阑这才命涮羊肉,放蔬菜,白菜,粉条,土豆要早放迟吃,才能浸透鲜美的汤味,老豆腐满是孔眼,吸饱了肥美的汤汁,咬一口,滚烫的感觉之后便是回甘,味蕾上羊肉和鱼肉的鲜,如花朵层层盛放,从舌尖到心底,都忍不住一颤。

    这个县城离五越驻地有点远,不必担心今夜再会遭遇。

    乍一听是狼嚎,仔细听来却不像,而且速度很快,嚎声刚起,一大队人马已经风尘滚滚出现在了村口。

    剿杀五越,得益最多的是当地官府,官方得到消息,自然想要犒劳接送,太史阑一律谢绝,不入城居住,不接收宴请,不让学生有机会被人间繁华软化,一路疾行,只打架,以及赶路。

    所有人立即懂了。

    “多谢太史大人。”

    太史阑也没有进城,她在西凌已经算官位不小,到这种小城,当地知县必然要隆重接待,到时候迎来送往,她折腾不起。

    景泰蓝在另一辆车里,由护卫层层保护,这车里只有她和苏亚。

    但太史阑要做什么,哪里会听别人劝,她要管理这些人,自己就必定先遵守规则。

    “砰。”

    太史阑浅浅地喝汤,隐约热气里脸色难得地微微泛红,下属的心思她自然明白,此刻感动的不是美味,不过是一份体贴的心意。

    三个组长当真脱得只剩一条犊鼻裤,在深秋的寒风之中瑟瑟搓着臂膀。

    这种天气,怎么还会有人赶路,还这么多人?

    大车是特制的,三公留下的护卫,因为景泰蓝的受伤十分紧张,请了名匠将那车改装,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学生们几乎是顺着马车爬过去的,一瞬间,马车前就满满是人,拦成长长一线,谁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撞出去,又是谁第一个杀了对方的人,只知道那一瞬间无数人冲出去,怀里揣着刀,刀在扬起那一刻就已经劈下,不用管砍在什么部位,反正溅出来的是敌人的血。

    下半夜的时候,忽然山上起了一阵狼嚎。

    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那来势就不轻,何况还要赶路,虽然苏亚等人一路上不停地请当地最好的大夫,太史阑的病却始终没什么起色。

    景泰蓝把羊肉片在调料碗里蘸一蘸,一尝,眼睛顿时亮起来,“好吃多了!”

    五场战斗也让二五营果然迅速声名鹊起,一开始还有人不信,特意跟着瞧瞧,瞧完他们一场战斗后,肃然起敬,回去后消息一传播,很多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支高调的队伍,一路荡平五越,挺进云合城。

    家家户户都关上门。

    已经向后退的学生们则大惊失色,立即停住脚步。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闪过四个字。

    “二五营?听说过,不是裁掉了吗?这是干嘛?集体要饭去?”

    累瘫了。

    这一战不能输,首战一输,士气必颓,二五营就真的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早晚高烧中午低烧的节奏,让她最近瘦了许多,不过太史阑发现,她在高烧迷糊状态下,耳朵上圣甲的热流特别明显,似乎圣甲在遇冷激化,淘洗了她的腿部经脉骨骼之后,又遇热转化,开始锻炼她另一部分的肌骨——双臂。

    众人纷纷效仿,果然也大呼惊奇,不过是多几样调料,羊肉便多了画龙点睛的效果,硬是吃出了滋味千层。太史阑看他们兴奋样,倒觉得不以为然,心想不过是这里人不会吃罢了,听说现代的火锅,调料多达几十种,可惜她对吃不感兴趣,吃饱就行,如果换文臻来,她光是调料都可以翻出几十种花样,那才叫真正饱口福。

    太史阑本没什么胃口,羊肉虽新鲜,她闻着却发腻,只喝了点汤,看景泰蓝吃得香甜,又怕他肉塞多了晚上不消化,又觉得羊肉味道似乎还是单薄了些,遂命店家再弄了点醋、蒜泥、香油、芝麻泥、香葱碎、花生碎,连同桌上的韭菜花,咸菜丝,芥末墩儿,都伴在一个小碗里,推给景泰蓝,道:“蘸着尝尝。”

    她要让二五营的人,在路上,就得到最大的锻炼。

    太史阑回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布裙子在风中颤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远处二五营学生都攥紧拳头,眼里喷火。

    她要让二五营的人,在路上,就洗去无用声名,用最高调的方式,到达云合城!

    少女咬着下唇,重重点头,眼眶又慢慢红了。

    连续五场战斗,每个人手上都沾了血,一开始对着耳朵还想吐,现在对着耳朵就在恨为什么一个人只长两只耳朵?

    当初下北严历练的学生冲在最前面,他们被打散分在各组,有这些见过鲜血的老鸟带动,新手渐渐也好些,而且距离拉近,冲进阵中,不被分割,对方的舞功也就没有发挥余地,阵势一冲就易倒,何况背后还有太史阑,学生们此刻只恨自己先前表现不好,都嗷嗷叫心无旁骛地杀人,眼角还瞄着别的队伍,生怕手慢一点就输了。

    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太史阑这女主子,极好,极完美,可是太完美或者太追求完美,过于紧绷,失了很多人生的乐趣,她不重打扮,不重饮食,不喜玩乐,从不放松,她真的很少,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所在。

    太史阑已经不看她,在车顶转身,看着那群学生,“我把命交给你们了,自己看着办吧!”

    她不要逃兵,这种偷懒怕事的,走了最好,不然留在最后,还坏事。

    “打!”被惊醒的学生一跃而起,拳头攥紧。

    太史阑已经自己向上爬,苏亚咬咬牙,扶住她的腿,送她上了车顶。

    太史阑自己也觉得实在不舒服,也不客气,坦然下车随他进村休息,老者连忙命人准备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食物招待贵客,并给二五营其余学生都送来食物热水。

    难道看她这么“生活”,对吃喝这种小事这么有兴趣,众人自然要分外积极,不多时,汤味越发鲜美,香气传得满店都是,店家一家都在探头探脑,不明白平时习惯的羊汤怎么香成这样,无数条狗围着店门转,爪子拼命抓门。

    在车中观战的太史阑一瞧不好,作战是不能分神的,其实千破万破,唯快必破,不管敌人玩什么花招,一刀砍过去算完,速度越快越好,这样分神,就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是。”苏亚不解地对外看看。

    该让他们明白——荣耀,必须靠自己去挣。

    她带领的这批二五营学生,虽然在行路,也一直严格按照军营方式管理,起床吃饭出行安排,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一切行动听指挥。

    又想着这种火锅调料不知道容楚尝过没有?下次调给他尝尝。

    脱容楚的还差不多!

    “谁他娘的会连输三次!”那组长面色狰狞开始脱裤子,恶狠狠把裤带扔地上,“到时候不要你脱,我自己脱!”

    太史阑已经当先向村内走去,“太史阑。”

    这一条路相对危险,经过的都是五越经常出没的地带,遭遇越人的几率会很大。

    也有一些富家子弟,受不了这么严苛的规矩,悄悄离队的,太史阑就当不知道。

    她开弓取箭,箭若流星,三连发齐射,射伤不少冲在前面的越人,只是也不能阻止学生的后退。

    这样子病中还在练习技能,病自然不能好得太快,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赢,必须强大,必须获得那丰厚的赏赐,只有那样先定下来的赏赐,她才有机会,宗政惠才想赖,也赖不掉。

    他们的步伐诡异,古怪,大开大合,手舞足蹈地看起来确实像舞蹈,学生们刚刚适应刚才的作战方式,忽然遇上这么奇怪的步子,都怔了怔。

    二五营的各组,在这样不断的遭遇战中,不断打磨勇气、反应、警惕心和作战方式。以前最差的学生,现在也满脸彪悍精明,站立笔直,坐下绷紧,眼神精光四射。

    她谢他们的努力,谢他们不曾退却,终于挣回了荣耀和尊敬,给她寻到了休息的地方。

    “太史大人,您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您带领的队伍,我们怎么会拒之门外,快请,快请,二顺,去把那房间再打扫一遍!加个火盆!再杀一只羊……”

    因为太史阑生病,不能总在车上,苏亚便去和人家请求借宿,结果被那群汉子喷了回来。

    从卷起的门帘看去,外头似乎还有不少人。

    “我从来不会不信任身边人。”太史阑道,“上来,等下计算下他们的战果,你可以不参战,但不能偷懒。”

    这个时期全国都有挺进云合城的参赛队伍,结果现在最火热,风头最劲的,居然还是个参赛资格还没论定的二五营。

    村口的学生们已经被惊动,雷元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兄弟们,狼崽子来啦,给你们练手的机会,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兔崽子,睁大眼睛瞧瞧到底谁是废物。你们打不打?”

    “这汤里也单调。”她又吩咐,“去配点菜来。吃火锅怎么能不配菜?”

    少女惊得原地一跳,这才清醒,捂住脸看太史阑,眼睛慢慢红了。

    “可以。”

    “你……信我?”月色下花寻欢眼睛里有碎光闪烁。

    “你们有脸来要借宿?西凌之耻!连天授大比都不敢去参加!”

    学生们一鼓作气杀人,此刻松懈下来,都一屁股坐下来,眼睛发直。

    那晚受的外伤,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甚至那晚超出她意料之外的轻易酒醉,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抵抗力降低。

    “有没发现此地防卫严实,民风彪悍?”

    这是传说中年年倒数,懦弱无能,不敢应战,被迫裁撤的二五营吗?

    分成小组的对敌,相对会更有效率,指挥安排阵型,箭手掩护,枪手远距离进攻,搏击谨慎攻杀,其余人负责善后及割耳朵,一个小组一个小组卷过去,好比蝗虫过境,所经之处,遍地鲜血。

    “这是本地著名的热锅子,大人您尝尝。”苏亚先给太史阑装了一碗,又给景泰蓝盛一碗。

    尼玛,我会脱你裤子吗?

    天快黑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雪,灰黑色的天空里撒下细盐,随即大如飞絮,一团团扯落,将地面铺出一层浅白。

    苏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立即挥刀砍破。

    太史阑吸一口气,捂住嘴。

    “是那个一人救一城,悍然挑王侯的太史阑吗?”

    “哈哈,去了又怎样?别再给咱们丢人了吧。”

    “鱼羊为鲜。”太史阑道。

    因为一路向北,极东行省算是南齐相对寒冷的一个省,西凌那里还是深秋,这里已经有了冬意,太史阑出发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厚衣服,所以本来该继续赶路,当天就停了下来,派了护卫等进城买棉衣,给学生们添冬装。

    越人一抬头就看见马车以及马车上的人,背弓的立即开始寻找弓箭,还有一些人试图往车上爬。

    身后村子里似乎也早有准备,啪啪啪一阵关窗和脚步疾走的声音,身后呈现死一般的凝重和寂静,似乎也在等待。

    店内顿时鸦雀无声,坐在各桌的护卫,都回头盯着那些人。

    “大人!”苏亚忽然明白她要做什么,骇然道,“不能!有危险!而且你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吹风!”

    “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和越人做抗争。”太史阑道,“你忘记了,这里正好靠近南越,时不时会有越人,冒充山贼骚扰,这些当地村民也是本地壮丁,经常和越人作战,自然彪悍。”

    哨声尖利瘆人,听得让人浑身神经都似被拽住,这哨声是太史阑故意安排,就是要难听,要特别,要让人无法忽略,一路上学生们浑身发麻地听着这哨声训练,此刻听见,每个人都下意识立即后退!

    “很好,胜的小组,明天的菜加一个荤,并且可以走在队伍最前面。”太史阑道,“最后败的三组,包括刚才拎出来的那个,出列!”

    学生们一开始忍着,渐渐便觉得忍不住,托苏亚问太史阑,可不可以“适当教训?”

    苏亚看看憔悴的太史阑,露宿村外别人也罢了,她怎么受得起?她需要平整的床,细致的护理,新鲜的饭菜。

    那几百个打游击的越人,本来是惯例来掳掠,他们向来是三天一骚,五天一扰,和本地壮丁时常交战,对彼此的战力和作战方式早已熟悉,哪里想得到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堆煞神,作战风格还从来没见识过,本来祭出本族最有杀伤力的诡异作战方式,已经快要奏效,谁知遇上一个女疯子,瞬间就提升了对方的士气,转败为胜,当即被分割,被打散,被围殴,被不断割耳朵……

    战局几乎瞬间就到了尾声——学生们一路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被太史阑要求一直压抑着,只等着一个爆发点。

    “我还要!”景泰蓝迅速把他那满满一小碗吃完,挺着小肚子索要。

    有气,有委屈,被误解,费太多口舌和人解释都是白搭——亮出你的拳头来!

    太史阑竟然驱车迎着敌人冲过去了。

    太史阑这样的人,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唯一不太考虑的是她自己。

    花寻欢一怔,随即明白太史阑的意思,她哪里会使唤人帮她按摩?分明是体谅她出身五越,不让她本族出手。

    店家傻傻地问,“我们这里都是这样吃的,放了菜会坏汤。”

    太史阑问他们,“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很了不起?自己丢掉的名声,有一万种办法找回来,自己去想!”

    “人总有畏惧怯弱的时候。”她望定那少女,半晌道,“我的惩罚事先已经定下来,只针对作战不力以及不守军规的,你不在处罚之列。不过,我希望下次不要听见你的尖叫。”

    不过她反正还没修炼武功,擅长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倒也不太担心,就是有点忧愁,到时候瘦成只猴子,容楚会不会笑话她?

    她夜里吹了风,本来已经稍稍好转的病势,又重几分,村人再三劝她多休养几日,这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奔波。

    “你是哪一越的?”太史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军队,纪律首要。我下令收兵,所有人就该立即回军。还跑出去的,是不遵命令,散漫无规。这种,在正式军队,该打军棍才对。”太史阑一指那些组长,“这也是你们做组长的,纪律意识还没给他们熏陶形成,所以这第一次,你们裸奔。再有下次……你懂的。”

    马车有天窗,太史阑瞧瞧,忽然对苏亚道:“打破它!”

    这些越人虽然不多,但越人上马是兵下马是民,人人都是战场老手,立即有人发现有空子可钻,随即听见一声怪异的长调之后,越人们忽然都换了步法。

    正在这里,太史阑吹哨了。

    太史阑带着景泰蓝,和一群亲信护卫,在店堂里吃羊肉火锅,黄铜火锅里翻滚着鲜嫩的羊肉片,片片薄如纸,下锅就熟,四面还有小碟装的细盐、韭菜花,生蒜,咸菜丝,芥末墩儿,和热热的老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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