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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出现赵十三,吹了吹拳头,笑嘻嘻地道,“我出拳比你快。”

    随即太史阑和花寻欢滚了出去,几个太监跳下来,一边将车子扶住,一边向车驾下跪请罪,另有两人过去默不作声将两人扶起,此时勋卫正好到面前,看见圣驾自然要下跪避道行礼,也就没法上前查看,视线也被请罪的一大排太监挡住。

    掌心里忽然又软软湿湿的,却是景泰蓝在用小舌头舔她掌心里的点心屑儿,太史阑有点不习惯,心想这小子这么馋,又觉得不卫生,想要缩回却又停住。

    她手指伸入车内,做了个手势,随即做出要跳下车的模样,跳车的动作却有些笨拙,压着了车帘,车子一阵晃动,里头景泰蓝立即尖声道:“轻些!”

    “那么,”太史阑立即道,“我太史阑要如何做,也无需你管。”

    容弘却忽然起身,一招手,几个黑衣护卫从黑暗中滑出来,拦住了她。

    她把指尖往里递了递。

    戚中秋松一口气,躬身更低,“恭送陛下,恭送三公。”

    一霎间太史阑心中转过很多念头,最终决定,冒险!

    他明明在墙后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却还要再问一遍,摆明着拖延时辰。

    极清亮,一听就知道是好马,随即从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忽然冲出一骑来。

    这人狂驰而来,在牌坊前勒马,骏马长嘶仰蹄,他手臂一动不动,浑然如铁。

    好在慕丹佩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一瞬间的惊讶过后,立即清醒过来,瞧了景泰蓝一眼,又瞪了太史阑一眼。

    她眼睛一眯,一抬头,终于对上了那人愤怒得欲待喷火的眼神。

    她在打量那男子,那男子也在打量她,眼神比太史阑好奇得多——任谁第一次看见这样一位出奇的“弟媳妇”,都会很有兴趣的。

    其余两人还没说话,老而弥辣的章凝已经眉毛一挑道:“别的臣子不允许,老夫和司徒司马,曾由先帝赐予宫城跑马之权!你敢说这里我来不得?”

    容家能交出军权推却权位,自然不是野心之辈,要的不过是安稳而已。

    他今晚接到的命令是严守宫门,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但这个任何人里面,到底包括不包括皇帝,他也不敢做主。

    太史阑瞧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但这时候遇见眼熟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知道容楚有兄弟,还不止一个,老国公出身贫寒,早先在乡下的时候早早娶了亲,光原配夫人就给他生了三子一女。

    宫墙后一阵沉默,随即一盏灯火燃起,墙头上忽然多了几个高高低低的人影,其中那个被灯笼照得脸白惨惨的,赫然是李秋容。

    太史阑毫不犹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穿准备好的衣服,花寻欢紧跟在她身后,苏亚等人则拦住了容弘。

    太史阑抿唇等着,以为他马上要走,结果这家伙竟然不动了。

    “这个好办。”容弘立即道,“你留在这里,容家自然保护你,稍后会将你改装,送出京城,回到容楚的使节队伍里,你本来就不该提前回京,我们容家会进行补救。”

    这也是她之前一直看不上这家伙的原因之一。

    章凝脸上也微微变色,西局建制特殊,是朝廷内设的特务机构,整个体制和运转方式都只有太后等寥寥几人掌握,不对外公开,听说西局每个月还会开会,在一起交流办案心得,以及互相学习新的刑讯和诈钱办法,西局的很多事,也只有西局的探子自己明白。并且据说西局内部的秘密也是分等级的,什么等级能知道什么消息,一点都不会错。

    好在景泰蓝并没有扑过来,他竟然还是坐在原地不动,这让太史阑欣喜他的定力,又微微有点心酸。

    太史阑对花寻欢使个眼色,两人迅速拖过那两个太监,胡乱往身后树丛里一塞。

    “啪。”一声闷响,太史阑面前的护卫忽然倒下。

    看来这一定是容家的家将,容家为了避免卷入今晚的事件,干脆双管齐下,一边拦她,一边拦皇帝车驾。

    勋卫指挥垂下眼睛,心想太后身体经常各种不好,怎么没见陛下这么趁夜巴巴赶来探病?

    太史阑心中一暖——十三这样卯上自家老主子也要让她走,不仅因为这是容楚的命令,也是为了景泰蓝吧?

    是考验他呢还是捉弄他?太史阑很想踹花寻欢一脚,两个人手指都不涂蔻丹不戴戒指,没有任何多余装饰,这叫景泰蓝怎么辨认?

    太史阑默然,挥手止住苏亚等人的反击,道:“容二爷这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想起,我和容楚牵绊太深,就算我今晚睡这里不动,但只要我此刻在京城,他,以及你们容家一样脱不了干系,这可怎么办?”

    她知道以慕丹佩的聪慧,在这时候看见景泰蓝,一定会联想到很多,比如这是圣驾,比如陛下传说里一直在皇宫和永庆宫,比如她明明在极东天授大比中见过景泰蓝。

    宫门前的守卫对圣驾参拜,随即一名男子朗声道:“御卫指挥使戚中秋参见陛下。刚才微臣已经接到太后懿旨,称凤体无恙,请陛下不要坏了宫门入夜不得开启的规矩,还请立即回驾。”又笑对三公道,“也请三公立即奉陛下回永庆宫,这宫城入夜之后,轻易也是不允许臣子盘桓的。”

    这小子没这么馋。

    她和赵十三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他悄声道:“保护好他!”

    “走吧!”赵十三塞了个纸条到她掌心,“按上面说的做!时辰差不多了!别耽误了!”

    如果是平时,太史阑随便他瞧多久,心情好说不定还会看在容楚面子上寒暄几句,但此刻她心急如焚,急着换衣服等着景泰蓝一起进宫,又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何等大事,哪有心思在这里和容氏家族的人相见欢?忍耐着等他看了几秒钟,扬扬手中的衣服,道:“容二爷,我要换衣服了。”

    容楚是后头夫人的长子,后头夫人出身高贵,非乡下女子可比,容楚又才智卓绝,战功卓著,深得先帝宠爱,直接指了他承爵。容楚另外还有几个弟妹,除了一个是国公夫人收养的孩子外,其余是侧室所生。说起这侧室又是一段故事,总之太史阑一直觉得容楚家复杂,很复杂。

    他脸一偏,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轮廓,睫毛纤长,鼻梁挺直,光亮射过去,泛着玉般的颜色。

    “啪”一声,骏马一声长嘶,抬足乱蹦,那老将猝不及防,仰身栽倒马下。

    景泰蓝的手很乖巧地蜷在她掌心,像一只不会飞去的鸟儿,她微微闭了眼,心里知道这不是鸟,这是龙,他也一定会飞去,在九天之上俯视众生,从今以后,便是如今日隔着车帘的触摸,也得祈祷上天机缘。

    眼看他要滚到马蹄之下被惊马踩伤,太史阑伸手一捞,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拎开。

    宗政惠未必能想到她会回京,也未必会把她放在眼底,却不会不顾忌晋国公府,在她最虚弱的时刻,她自然要抓住忠心于王朝又一切以家族兴衰荣辱为重的老国公。

    她这样对她来说就算很客气了,正常情况下她会说:“我要换衣,你可以出去了。”

    那么三公今晚的发动会不会觉得仓促?说到底,一群老臣文臣,和一个不掌军权的容楚,是不能把权势熏天的宗政惠打倒的,就目前的布置来看,似乎三公也没打算武力逼宫。

    那边勋卫卫将军迎上章凝,见礼后问:“陛下是要进宫么?可是此时宫门已经下钥了……”

    景泰蓝忽然在她掌心里写字,她赶紧收拾心神,细细揣摩,那小子写“我很好”“整了乔姑姑。”“麻麻我想你。”

    太史阑眼看他冲到牌坊正中,停马,面对皇帝车驾来临的方向,一动不动。

    太史阑垂首坐在车边,隔着一层金丝竹帘和一层织锦缎帷幕,都能感觉到里头小人儿灼灼的目光。

    争天下,果然争的就是兵权。

    好在无论如何,这还是皇帝亲卫,本身就应该承担皇帝出行的保卫之责,并没有任何权力可以阻挡圣驾。

    “放肆!”那人怒喝,还在她手中挣扎,力气很大,太史阑二话不说,随手抓起一把泥巴塞在他嘴里。

    “赵十三!”容弘大怒,“你疯了!这是老国公的命令!”

    有人匆匆迎了上来,对车驾磕头,却是大司马大司徒,这个时辰还能在此处逗留的,也就他们了。太史阑瞧着,心里却叹了口气——景泰蓝的背后势力,还是太薄弱了。三个风烛残年手中无兵的老头子,就算能在朝堂上带领一批中下层忠心臣子声援他,但这种时刻,那些力量,还是帮不上忙。

    她抬腿便走,容弘霍然站起,大声道:“拦住她!”

    他就是想有借口亲近她而已。

    里头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太史阑手指一热,已经被一根小小软软的手指给搭住。

    她也在他掌心写,“我又升官了”“整得好,继续”“保护好自己”。

    道:“公公,你好。”

    李秋容身子又晃了晃,怒而回首,章凝对他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老李,我说你剑拔弩张地做什么?不怕惊着陛下?说实在的,陛下今晚要回宫,是因为永庆宫那边太偏僻,陛下夜间游园受了点惊,说什么也不肯再在永庆宫住。正好老夫前去探望陛下,瞧着实在不是个事,便想着奉陛下回宫中,好歹在太后身边安安心。你放心,老夫等知道规矩,不会跟随进宫城一步,这许多随从自也不会进入,只让陛下带两位西局侍应进入如何?”

    赵十三却早有准备一样,掏出一封信笺,对容弘扬了扬,道:“二爷,这是国公的信,今晚的事,您还是别掺和了。”

    她再聪明些,不仅可以猜出太史阑,还可以想到更多事,想到今晚的不对劲。

    两人低眉敛目,并不说话,坐在车门两侧,微微垂头。

    赵十三脸色变了。

    太史阑忽然跳了出去。

    天黑,牌坊后有阴影,只要动作快,应该是没问题的。

    “谁说我要进去了?”章凝忽然又阴阴一笑,“宫中规矩,老夫需要你来教?”

    太史阑一脚把未来公公踢进树荫,也便不管他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外头大路。

    “不敢。”戚中秋低头,语气却一丝不让,“三公尽可在宫门前跑马,但入夜之后宫门不开,三公定然也知道这规矩,卑职职责所在,请陛下和三公成全。”

    陛下是他心尖上的小祖宗。

    来者出来得突然,连太史阑都吓了一跳,借着幽黯的月光,她看见对方身躯高伟,颔下须发微白,是个五六十岁的男子,人在马上,肩背笔直。

    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十分刁钻,这个问题的密级,很可能不是普通的西局探子能够知晓,但是这又是不确定的事情,很可能无论答出答不出,都是错。

    容楚做事,总是很周到的。

    可怜的老国公,呜哩呜噜被推到了满是烂泥树叶的树丛里……

    太史阑险些笑出来。

    车马再次移动,章凝松了口气,太史阑从站在路边的慕丹佩身边过,目不斜视。

    慕丹佩似笑非笑瞧着她,太史阑附在她耳边,恶狠狠地道,“有种你就卖了你夫君!”

    “哪有那么严重。”赵十三一脸不以为然,“主子会处理好。”

    她的手撑在车边,指尖向内,这是为了防止景泰蓝看见她控制不住扑过来,好把他给推回去。

    那人发出愤怒的呜呜声和欲待呕吐的声音——路边常有牛粪马尿,烂泥向来很臭。

    太史阑瞟他一眼,无心玩宅斗,快步走出,准备换个地方换衣服。

    太史阑看了一眼赵十三。

    “我只怕得罪我的爷。”赵十三答。

    这人浑身充满了军人的气质,满身细胞都似乎在叫着“我是老将!我是老将!”

    她竟然已经在勋卫任职!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里头还在砰砰乓乓的打,太史阑也不管,抬步就往外走,按照纸条上的安排,这大门外有一个牌坊,她就躲在这牌坊后,然后陛下车驾到时,马会受惊,马车倾斜,会有两个人滚出来,她要做的,就是和花寻欢迅速把那两个人推到牌坊侧的树后,然后自己换上去。

    太史阑才没有怜惜之心,谁想坏她的事她揍谁,毫不客气拖着这家伙走回牌坊后,花寻欢早已备好了绳索,太史阑三下两下将这老家伙捆了,往牌坊后的树荫里一扔。太史阑顺手在那老家伙骑来的马屁股上一刺,马长嘶着狂奔而走。

    章凝从后头一辆车子里探出头来,过去问了安,随即不耐烦地道:“没事便速速起行!”太监领命,顺手便将太史阑和花寻欢推了上去。

    她轻轻抚摸着他,指腹一点点摩挲过他细嫩的肌肤,随即又转到他脑后,给他按摩后脑和颈部。小家伙似乎隐约发出了一阵舒服的咕噜声。

    太史阑几乎能想象到某个娃娃撅着屁股从座位上溜下来,小心翼翼凑到车边的景象。

    景泰蓝立即将自己的脸颊凑过来,紧紧贴在她掌心,不动了。

    他冷冷一拂袖,道:“是,为了回应大司空您,奴才是坏了规矩。稍后自会到太后面前领罚。不过既然如此,自也无需对话,奴才便回宫了,请三公尽早奉驾回永庆宫吧。”

    太史阑暗叫不好——这么一个家伙铁塔一样矗在这里,等下还怎么做手脚?她还能怎么滚出去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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